那件皮衣犀牛一樣地坨在我們面前,霸氣地,騰
騰地蒸著熱氣。
我覺得他的本色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穿著的
那條牛仔褲。他一直穿了六七年,兩隻膝蓋處從裡往
外磨出了兩個洞。前兩年他自己動手把它改成了七分
短褲,每當邊緣磨損成小草裙的時候,他就把它改得
短一點兒,再短一點兒,直到隱約露出平角底褲的邊
兒。他一年四季穿著,冬天也不例外。
我的兄弟大軍很窮,萬幸,他也從未奢望把西裝
革履所折射的生活,作為這場人生旅程的行進目標。
他自有他的本色,自有他的隨遇而安。
我的兄弟大軍是個流浪歌手,真名叫安軍。我和
他認識在七八年前的麗江。
那個叫做麗江的麗江
那時候我在麗江的身份也是流浪歌手,每天在四
方街的青鳥酒吧和小石橋的布拉格門前賣唱,搭檔是
後來的麗江鼓王大松。那時候全麗江只有三四隻手
鼓,大松有一隻,我有一隻,兩個人叮叮咚咚地敲
著,一邊唱些奇奇怪怪的歌,旁邊擺上啤酒,每天從
下午開開心心玩到黃昏。
有時候,有人會揹著冬不拉加入,比如野孩子樂
隊的張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