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闊真還是經常邀請宛宜進宮,有時做做女紅,有時隨著宛宜練字。
真金的比甲做好之後,闊闊真送給宛宜一匹上好的布料作為酬謝。宛宜覺得受之有愧,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想回贈闊闊真,卻不知如何下手。於是找廉夫人商量。
廉夫人笑言:“皇宮大內,能缺什麼?我嘗著你前一次做的棗泥方糕,香甜可口。倒不如再做一份送給太子妃嚐嚐鮮,左右不過是一份心意罷了。”
宛宜聞之有理,就按廉夫人說的做了。
果然,闊闊真嚐了之後很高興,連連稱讚,“宛宜,你的手藝真好。我要給真金留兩塊,讓他也分享一下。”
過了幾日,宛宜有一次離宮回廉府,遇到了真金。
“宛宜,謝謝你的點心。我很喜歡。”,真金淡淡一笑。
宛宜臉頰微微發紅,“殿下,客氣了。”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宛宜突然得到一個天大的喜訊,曉光找到了。
宛宜正在宮中陪著闊闊真練字,真金疾步走進來,告訴她,曉光找到了,正在廉府。
宛宜愣了一下,彷彿不敢相信似得,然後拔腿往門外跑。由於走得太急,跌了一跤,鞋子掉了一隻還渾然不覺,爬起來繼續疾走。
“宛宜”
真金叫住她,從地上撿起她的鞋,笑著問到“你就打算這樣過去啊?”
宛宜看看自己,鞋子掉了一隻,髮髻也凌亂了,真是十分失態,頓時兩頰飛紅,窘迫的很。
“別急,我派人送你過去”,真金把鞋遞給宛宜,微笑著說。頭一次看到宛宜這個樣子,真金也覺得有趣。
廉府,劫後重生的姐弟兩個相擁而泣。一年多沒見,曉光已經成了佛門弟子。
盧世榮當時猜想的沒錯,曉光當時確實是被拐子盯上了。宛宜他們離開之後,柺子就把他騙了出去,轉手賣給了一個大戶人家做僕役。曉光吃盡苦頭,逃了出去,連病帶傷,昏倒在地,後來被京郊靈光寺的智樸法師所救。於是留在靈光寺認智樸為師,法號“德風”。
與弟弟久別重逢,宛宜心中感慨萬分。姐弟倆暢談一番之後,曉光又回到了靈光寺。宛宜本以為弟弟皈依佛門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沒想到曉光的向佛之心異常堅定,堅持要回到靈光寺。
一年多的時間,曉光的變化很大。身形消瘦了,但是眼神清澈而虔誠,才十三歲的他,彷彿一夜之間褪去了稚氣。
宛宜送曉光回靈光寺,拜會了恩人,向智樸法師當面致謝。當她見到智樸法師並交談一番之後,似乎明白了弟弟的心思。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她在心裡暗暗說到。
找到曉光,自然離不開真金的大力相助。所以,宛宜專門進宮,向真金表達謝意。
談到曉光留在靈光寺的事情,真金見宛宜神色凝重,想來是捨不得曉光出家,於是勸慰她。
“子聰和尚,你知道吧?”
“劉秉忠劉大人出家時的法號,是嗎?”
“對。他年輕時跟隨海雲法師雲遊漠北,我的名字還是海雲法師取得呢。後來他還俗了,還官至光祿大夫。說不定再過幾年,曉光改變主意了,也會還俗的。”
宛宜原本也捨不得弟弟出家,但是見過智樸法師之後,她的想法似乎有所改變。
“佛門清淨,留在靈光寺也不錯。特別是跟著智樸法師這樣的人。”
“看來,智樸法師是位得道高僧?”真金也好奇了。
“我雖然與法師僅一面之緣,數語交談,但是能感覺到他是一位仁慈敦厚的長者。法師和家父一樣長於醫術,精通書法,尤其擅寫柳體。更特別的是眉宇之間和家父竟有六七分相像。我想這才是曉光執意要留在佛門的真正原因吧!既然曉光和智樸法師如此有緣,倒不如隨他的心意。”
宛宜娓娓道來,言罷,又輕聲嘆了一口氣,眼角有些許溼潤。
真金明白了,徐長澤的死,對姐弟倆而言,都是解不開的心結。
☆、否極泰來(四)江西榷茶運使
曉光被找回,對病中的廉希憲來說,是個極大的安慰。他拉著宛宜的手說,“你弟弟要是找不到,我真是沒臉在九泉之下見你父親啊!”
雖然這件事令廉希憲欣慰不少。但是,廉希憲的病還是越來越重。第二年的春天,終於一病不起。
廉希憲去世之前,對於宛宜,還有一件事要交代。為此,他特意將宛宜喚至病榻前。
“宛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