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毗鄰的房間,又命幾個奴婢前來伺候。
三七和蘭君皆是婉言相拒。
王殊審視著蘭君:“你家中有錢請教書先生,家境應是不差,難道兩個近身伺候的奴婢都沒有嗎?怎麼到了我家,反倒不需要人伺候了?跟我無需客氣。”
“不是跟七爺客氣,只不過我畢竟是來你家做工的,總不好太過特殊吧?這裡恐怕也不是下人房吧?”蘭君看了看四周,尷尬地問。
王殊不以為然:“誰說你是下人?你是我請來的客人!”
“七爺,我們不是說好讓我去賬房工作的嗎?”蘭君小心地詢問道。
王殊的神色卻凝了凝:“實不相瞞,回府我才知道,這賬房的管事,我哥心中已有人選,只不過那人一直不肯鬆口,所以才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來激他……不過,若你真想去,我試著跟我哥說說,憑你的本事,應該沒問題的!”
蘭君心中頓時疑惑,王闕明明已經有了賬房的人選,為何還帶她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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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修)
這一夜,蘭君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第二天天一亮,王殊便又來了,說要帶她去見王闕。
路上蘭君問道:“七爺,方不方便告訴我三爺的腿是怎麼回事?”
王殊搖了搖頭:“從前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傷,那之後就不能走了。”
“沒有請大夫嗎?”
“請了很多大夫,我哥哥也吃了很多的苦,說是幾番生死都不為過,但收效甚微。那之後,連他自己都放棄了。我們誰也不敢再提這件事。”王殊嘆了口氣,不願再說了。
山莊的前堂正門上掛著匾額,寫著寒微堂三個字。這是專門用來會見一般來客的大堂。外頭種了許多松竹,地面用石子鋪就,裡面十分寬敞。
王闕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衫,那白衫的腰部到下襬,是一幅朦朧的潑墨山水畫,十分寫意。他端坐在堂中,容貌清俊,氣度非凡。
蘭君看得片刻失神,只覺得王家不愧是百年望族。縱然已經離開京城長達十年,但那世家大族所賦予的姿儀氣度,仍能完好地展現在這個人身上。放眼京城的貴公子乃至皇子,竟無人可及他。
蘭君和王殊落座,王闕淨手焚香,猶如林間新綠般的素雅香氣繚繞在這片天地裡。
他的動作優雅,愛茶之人都知道泡茶的工序十分講究,蘭君偷偷打量,他做的分毫不差,顯然也是行家裡手。
王闕分了茶給幾人,順口提到:“木兄弟家中是做什麼的?”
“經,經商。”蘭君下意識地回話。旁邊站著的三七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公主這莫不是昏了頭?在被稱為商中之王的王氏家主面前說自己家中是經商的?!
王闕舉著茶杯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地笑問:“是哪方面的營生呢?”
蘭君伸手按住額頭。剛才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現在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深坑啊!
“開,開了幾家書院。”她編完,就有想去撞牆的衝動。開書院算經商嗎!她怎麼一在這個人面前就陣腳大亂?
王殊“噗”地一聲笑出來,隨即覺得失態,連忙捂住嘴。王闕仍是好脾氣地問道:“京城的幾家書院院長我都認識,不知是哪一家?”他溫柔無害的口氣,完全讓人聯想不到“故意整你”這幾個字。
“新開的!三爺肯定不認識!”蘭君硬氣地回道。反正都胡編了,索性編到底。
她這番謊話,連三七聽了都皺眉頭。但王闕只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追問她的家世背景。
蘭君趕緊轉移話題:“請問在貴府做賬房,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
王殊回答道:“普通賬房是三兩銀,賬房的管事是十兩銀子。”
蘭君想起,從前在滄州的時候,村裡有個大嬸的遠房親戚在總督府做賬房,月銀是一兩不到的樣子。總督府已經算是待遇好的了,沒想到王家更是財大氣粗。
“木兄弟想到賬房做事?”王闕問道。
蘭君清了清嗓子:“我聽七爺說,三爺心中已經有了人選。自古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不知三爺介不介意我跟那人一較高下?”她的想法是,唯有在王家站穩了腳跟,取得王闕的信任,才能實施接下來的計劃。他們這樣的人家,最好的辦法,便是以才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