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再要強求禮教一絲不錯,不過是掩耳盜鈴,徒惹笑話罷了。因而只是笑道:“邵二哥是父親的弟子,這次應該是恰逢其會;至於我那被出族的表哥,只怕真是心心念念關注著我,會出現倒是不算奇怪。”
“這話是說你早就有準備了?”老國公問。
“孫女聽書上有句話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以為然。”徐善然說。
老國公笑了笑,冷不丁問道:“怪不怪祖父?”
這話是在說今天馬車滑下坡的事情了,徐善然說:“若祖父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一點不怪了。”
老國公啞然失笑:“若是不答應呢?”
“那就在心裡怪一下。”徐善然笑道。
老國公饒有興趣:“那你想要提什麼要求?”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剛衝出來英雄救美的小男孩。
“我要進內書房。”徐善然可一點也不知道老國公的念頭,她看著自己祖父,很認真地提出。
老國公也覺剛才的想法太過可笑,聽得孫女真提了要求,就直接將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了,只看著那亭亭玉立般站在一邊的孫女,說:“進內書房啊……國公府的錢糧地契、朝廷的機密檔案、所有那些秘密的不能洩露出去的東西全都放在那裡頭。你想進去?你知不知道連你大伯父的兩個兒子都還沒有資格進去?”
“我知道。”徐善然說,“但我是我,兩位堂哥是兩位堂哥,祖父,您說是不是?我想要什麼,自然可以想祖父祖母提,祖父祖母若願意自然同意,若不願意也可以拒絕;兩位堂哥若想要什麼,也完全可以像我一般做。”
“說得不錯!”老國公讚道,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主動的性格,可他看了徐善然一眼,還是笑說,“可善姐兒將來還是要嫁人的啊。”
電光石火之間,徐善然已經聽出老國公的意思,當下一怔。
自來家族裡不願意叫女兒參加太多事情的緣故也無非如此,一來女子性柔,容易心軟,關鍵時刻便要壞事;二來女子不過十四五歲便要出嫁,等嫁了人便是別人家的人,死後也受著別人家的香火,就更加不適合參與孃家的許多事物。
有了林世宣一事,她對未來的婚姻早就沒有太多的設想,不過挑一個好拿捏些,不至於干涉她太多事物的丈夫便罷了。
但就是兩世為人的自己,也從未想過將來會留在家中並不嫁人。
可聽自己祖父的意思,只要是彷彿自己不嫁人,那些家中的機密事宜便無須對她特別隱瞞了?
正自驚疑之間,老國公已經再說:“你也別怪祖父,既然你想做男兒才能做的事情,祖父就把你當做男孩子一樣對待的。撞疼了不許叫,走累了不能停,被人打進了泥漿裡,你爬也要再給我爬起來!你不能再依靠別人,而要成為別人的依靠——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徐善然暫且放下疑問,說:“我明白的。”
“那好,我就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老國公說,“你比別人更幸運些,我是你祖父,這一次你什麼時候不想走了,那你就還是國公府矜貴的五姑娘。”
說完這句話後,老國公便帶徐善然回了營地,回營地之後也並未將人多留,只叫人把那一直哭鬧不休的丫頭帶來還給徐善然,又遣人去找徐大管事,叫徐大管事再把徐善然送回徐佩東夫妻那裡。
心中惶惶硬挨著不知道多久的綠鸚終於見著徐善然,當下破涕為笑,見徐善然一頭雜亂,忙將姑娘引入空餘的帳篷中,解下了釵環又取出玉粉,幫姑娘重新梳頭打理。
徐善然自一開始安慰了綠鸚兩句之後,便兀自思量著剛才的對話。
直到徐大管事從底下帶著邵勁與寧舞鶴上來,又準備好馬車,請她坐上車的時候,徐善然看見頗為好奇地打量營地的邵勁,要上車的腳步頓了一下,腦中突地升起一個念頭:一生不嫁除非出家為女冠,就算她是最小的孩子,影響不到其他姐妹的婚姻,但國公府其他人乃至她的父母,只怕都不答應。但若是招贅上門的話,壓力就小了許多,這是不是祖父的意思?只這樣一來,她的庶兄必是要處理掉的,母親與父親也不能再有男孩子了……
念頭兜兜轉轉間,馬車已經駛上路途,中途邵勁離開了一會,去山上邊將那匹還拴著的小馬牽了下來。
這一路並未再有其餘風波,等徐善然回到那三進的院子,院中的一切早已收拾停當,若不知道內情的人,只怕根本想不到這院子在幾個時辰前曾發上了什麼事情。
徐大管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