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平靜道:“當初你我有所約定,此番讓我前去應皇山,便算是了斷這場約定?”
“哪有這般簡單?”
道都金龍說道:“應皇山非同小可,莫說你才是龍虎交匯,就算你是地仙級數,也還未到時候。其實本龍把逆鱗交與你手,便是怕你自覺本領夠高,不自量力,意欲去探看你身後那座應皇山,不過你小子倒足夠沉穩,這三年沒有多少動靜,省了本龍叮囑。但如今又自不同,王舒克有那龍龜的傳承,在應皇山能夠走上一遭,有他開路在前,只要你稍加小心,便可在應皇山走上一趟。”
秦先羽看著它,問道:“看來你我之間的約定,就定在這應皇山?”
“不錯。”
道都金龍緩緩說道:“你遲早要往應皇山一行,如今讓王舒克給你開路,驚險大多被他趟過,你沿著他蹤跡而行便可。如此,在心中先有個認知,不至於今後進入應皇山時,反而兩眼抹黑,出現變故。”
秦先羽平淡道:“我如何信你?”
“因為本龍沒有害你的理由。”
道都金龍雙眸如火焰,漠然說道:“就憑你這點本領,也不配本龍來瞞騙!若要殺你,不過舉手之間,但本龍與你有所約定,今後須得仰仗於你,如何還會害你?”
秦先羽微微閉目,稍作感應。
從這頭異龍身上,並未感到惡意,當然,也沒有善意,只有一種淡漠冰冷之意。但秦先羽不敢大意,這頭異龍太過厲害,不能以常理度之,也不能但從感知上面,就相信這廝沒有惡意。
尤其是經過這些事情之後,秦先羽對這頭道都金龍,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可言。
秦先羽問道:“你要我去應皇山作些什麼?”
道都金龍說道:“時候到了,你自然知曉,現如今,僅是讓你往應皇山走一走,熟悉一番。”
秦先羽皺眉道:“倘如我不去,又如何?”
“沒有如何。”
道都金龍冷漠說道:“這是你自家意願,但本龍只是與你說,應皇山非同尋常,有王舒克在前開路,稍作熟悉一番,並非壞事。你若自覺今後本領高超,可以忽視一切,可以在天地間行走自如,便也隨你。”
秦先羽笑道:“那便不去了。”
他轉身離去,九重門大開,沿著道路而行。
每過一重門,身後便有門戶關上。
道都金龍微微閉目,全無動靜。
三百三十五章再臨鶴雲樓,不識故人也
九重門之外。
司空先生正自等候,見秦先羽出來,才算鬆了口氣,問道:“可妥當了?”
秦先羽笑著說道:“妥當了。”
司空先生略微點頭,問道:“那王舒克?”
秦先羽說道:“若見不到他,也不必理會。若見了他,便順手殺了他罷。”
且不論王舒克對他的敵意,單是王舒克以往事蹟,便是作惡無數,秦先羽對此人早有殺意。但正如道都金龍所說,應皇山太過神秘,秦先羽此時還不願去探,更不願被道都金龍用這些小手段,驅使著他去探。
司空先生對於王舒克也不甚上心,畢竟只是一個凡人罷了。聽秦先羽事情都已辦妥,總算鬆了口氣,又說道:“周主簿在鶴雲樓中已經備了晚宴,正等你去。”
秦先羽微微搖頭,說道:“不必了。”
自從進京之後,他察覺欽天監眾人對他的態度有別於以往,十分複雜。
因為他只是後輩,如今卻隱然是大德聖朝第一人,甚至有望成為欽天監首正。最重要一點,他並非欽天監的弟子,只是一個外人。
欽天監上下,對他的看法極為複雜。
而司空先生和周主簿等人,倒還與他熟識,以往頗有照顧,倒不算多麼複雜。但秦先羽如今修為太高,反而令他們這些以往的長輩,態度都不免有些變化。
看著身旁的司空先生,秦先羽心下暗暗一嘆。
不必多想,若是去了鶴雲樓。隨他們同坐同飲。面對欽天監眾人的複雜心思。以及那一點恭敬之態,他便知曉這一行,必然是極為拘束,極度不自在。
秦先羽再三推卻。
但司空先生屢屢相邀。
秦先羽略微細想,猜測這場晚宴不是一般的宴請,或許另有一些含義。他對於欽天監並無惡感,既然欽天監有心宴請,又不是一般的客套之態。內有心思,秦先羽也不管他們有何算計,便算是給個方便罷。
“也罷,當初我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