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上,盡力追殺,不得安生。
秦先羽撥出口氣,忽然問道:“適才功德一事,又是如何?”
六百零四章口諭
欽天監奉上界之命而行事,冥冥中自有類似於氣運的功德之氣,亦有來自於上界的獎賞。
功德之氣,對於上界而言,是否另有玄妙用處,尚未可知。
但欽天監卻可以憑藉功德之氣,獲得上界獎賞。
或許對上界宗派而言,功德之氣只相當於一本賬冊,欽天監可憑此向上界求取賞賜。
而上一次的百年功德,在周主簿夫婦的請求下,經袁守風及司空先生允許,便盡都落在了上官緣兒的身上。
於是換來了一個龍虎飛昇,使得上官緣兒升至上界。
只是周主簿頓了一頓,又道了一句:“她以此登仙,但還不能成就仙人,並且,恐怕也不能踏足仙宗,不能受仙宗庇護,畢竟欽天監不是道德仙宗的道統。仙君若在上界相逢,還須多加照拂。”
秦先羽微微點頭,又沉思片刻。
這些氣運及功德之事,畢竟與他的道法不同,思索片刻也無所獲,故而也便作罷。
正當又要說話時,卻又聽得有人來報。
“皇上聽聞羽化仙君入城,心中不盡歡喜,欲請仙君進宮面聖,以敘昔年舊情。”
來人是欽天監之人,並非宮中太監。
因為這欽天監之內,非是常人可以踏足,哪怕是執皇帝旨意而來之人。
秦先羽微微笑了聲,說道:“皇玄策登了天子之位,架子倒是不小。”
柳若音聞言,不禁微驚。扯了扯他的衣衫。意思是要慎言。
儘管柳若音已是修道之人。但柳若音的父親柳珺曾是朝廷大員,任州府大人,如今也是欽天監記錄在冊的官員,故而在她心裡,一直認為欽天監是為朝廷所用,而朝廷執掌天下,皇帝貴為天子,亦是至高無上。
秦先羽笑了笑。只道了聲:“不妨事。”
周主簿在一旁,面色亦有少許變化。
欽天監素來受命於皇帝,但實際上,還是上界仙宗的授命。
皇玄策雖貴為九五之尊,帝皇之位,可終究還是凡人之身,只在俗世朝廷間為尊,然而秦先羽乃是上界地仙,非復凡俗,揮手之間可以搬山填海。可以打殺千百萬人,又豈是俗世之人可比?
倘如皇玄策親自前來。倒還足見誠心。
如今只憑一道口諭,就想把一位貨真價實的地仙召進宮中,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皇玄策名為敘舊,但大抵還是要尋求仙家妙法,為他延年益壽,甚至要這位仙人為他所用。
這點,不論是周主簿還是秦先羽,或是柳若音,俱都心知肚明。
周主簿暗自道:“這皇帝卻也是糊塗了,當年初登大寶,倒還是禮賢下士,如今坐得尊位,高高在上,數十年過去,坐穩了位置,已是逐漸忘了禮敬二字,但凡遇事,盡是高高在上,哪怕眼前是仙人下界,他也自恃身份,僅下旨召見,全無誠意,如何得見仙人?其實也是我欽天監眾多修道之人,俱是把持大德聖朝秩序,聽命朝廷旨意,才讓他把修道人看得輕了些。”
這般想著,他也頗為無奈。
秦先羽原本和皇玄策,倒還有幾分交情可言,可經此一事,那淺薄交情,也都盡數消去了。至於當初的郭平,甚至談不上交情,他也無意去見。
周主簿揮退了那人,道:“把那太監打發回去便罷。”
秦先羽說道:“原本還想去見當初那些長者的後人,經此一事,倒也不好去了。”
他拒絕了皇帝的邀請,反而去了別處,落在皇帝眼裡,只怕會有遷怒。
周主簿說道:“有我在,倒不妨事。”
秦先羽微微搖頭,說道:“當年故人俱死,甚至連蘇大學士的兒子也都辭世了,如今大學士府的後人,恐怕都是孫兒一輩,不見也罷。”
周主簿微微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不過當初你聲名大振,先後入了學士府,文相府,黎公府,倒是讓他們沾了不少光。後來蘇大學士逝,其子戶部尚書犯了事,本該抄家處斬,也是因你的干係,從輕處罰,文相府和黎公府大多都隱約有些助益,借你的名,倒還跟許多修道人有了往來。”
秦先羽道:“如此便好。”
隨後周主簿略微說了些這三家後人現狀。
黎公是世襲之位,但不掌權勢,不弄權術,因而並未被朝廷所忌,而黎家歷代便交好修道人,也算落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