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麼帥氣的一張臉,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卻依然,能帶給他最真實的悸動。
他的目光,落在沈竹的唇上。
缺水,乾裂,蒼白,毫無美感可言。
莫小河起身,彎腰下去,慢慢靠近他的唇。
卻在即將碰觸到的時候,動作猛地停頓,淚水再一次砸在沈竹臉上,他的頭一偏,吻,落在了沈竹的臉頰。
於是,他感受到了沈竹臉上,那超乎常人的熱度。
然後,他坐好,這次規規矩矩的,在床邊握住了沈竹的手。
“我真的這麼值得你愛嗎?明明,我傷害了你啊!傻瓜,你好傻,一直以來,你都這麼傻。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縱容我,寵著我,說真的,莫大海都沒你這麼疼我——呆子,你是不是挺得意的?因為,我忘不了你,即使離開了,可是,還是會想你,想得整晚整晚都睡不著。”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贏了,因為,我沒倒下,可是,你卻倒下了。呆子,別讓我看不起你,別讓我心裡的形象有所改變。在我心裡,你和高山一樣,能容納我的一切,給我最堅實的依靠,可是,你現在這個模樣,讓我怎麼相信你?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我又怎麼能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你?”
莫小河輕輕嘆口氣,往日漂亮得不像話的眸子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呆子,我需要你,真的,我以為,離開你,是對你好,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錯了,錯得很離譜——我離不開你,事實證明,你沒了我,也活不下去。咱倆的魅力,算不算是旗鼓相當?”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事了,沒人告訴我,我就是知道。這幾天,我得吃藥才能睡著,睡著了,就做夢,夢裡,都是你。咱倆去爬山,去衝浪,明明是很甜蜜的事情,可最後,要不就是你抱著我從山上滾下來,要不就是我被浪頭沖走了,找不到你——呆子,你想帶我去爬山嗎?咱倆在一起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好好地出去玩一趟。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就是普通的約會,咱倆都沒有過。”
莫小河微微地勾了唇角,笑裡的苦澀和甜蜜,各有一半:“我怎麼就遇上你了呢?還是老天爺對我太好了,不願意看著我再去糟蹋別人——呆子,你說,要是沒遇到你,我這輩子,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從你身上,我懂得了什麼是愛,我的及時行樂也被你改變了,我那時候去國外找你的時候還想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我都能不要,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吃苦受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
兩行淚無聲地從莫小河的臉頰滑落,莫小河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哥,可是,我不能陪著你,我遇到你之前,做了太多壞事,老天爺來懲罰我了——哥,咱不說那些,現在是,我想讓你陪著我,我想和你走一輩子,可是,你這樣,怎麼陪我?你放心我一個人嗎?我想你做的飯了,我什麼都吃不下,就想吃你做的飯,你起來給我做好不好?”
門外似乎有爭執聲傳來,莫小河淚眼婆娑地看過去。
“小河。”出現在門邊的,是同樣換了防護服的金髮男子——ken。
莫小河無聲地放下沈竹的手,卻始終不捨得鬆開他的手指——很溫暖,卻不是正常人的溫度,握在一起,很快就會出汗,可是,還是捨不得放開。
“小河。”ken又在催促。
“哥,我明天再來看你,那時候,你會醒過來嗎?我不喜歡等人,我耐心不夠多,你知道的,是不是?”莫小河起身,卻終於忍不住,俯身,再度吻上了沈竹的臉頰,卻是輕輕碰觸,很快就離開。
ken過來,握住莫小河的手:“走吧。”
莫小河出來,幾乎是被ken半擁在懷裡,淚流滿面。
監護室外,沈竹父母,莫天問、許卓,艾朗和木則然,都在。
莫小河在ken懷裡哭得泣不成聲,幾乎站不穩。
ken開口:“小河,我們,該回去了。”
莫小河用力地握了他的襯衫,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沈爸沈媽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對不起……”
沈爸沈媽慌亂無措,趕緊去扶他:“孩子,別……”
兩個人的手還沒有碰觸到莫小河,莫小河的身軀已經朝著地上倒下去。
“小河!”
所有的人都驚撥出聲。
當天晚上,沈竹醒了。
這世上有奇蹟麼?
也許,你沒見過,不會承認奇蹟的存在。
可事情,卻是真實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