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笑,不說一句話,神態似風輕雲淡,不帶一絲煙火氣。
後來,陳德說的少了。
因為他懂得,有些事情不需要說,而需要去做。
……
……
柴睿華來到醫院的時候,余文生正蹲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走廊中。他抱著雙腿,低著頭,似乎想要把自己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傷感的表情。
他輕輕抽泣著,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你在想什麼?”柴睿華問道。
“媽……”余文生抬起頭來,眼眶中淚水在打著轉,內心充滿了自責和懊悔,哽咽著說道:“都怪我,他們是想報復我的。可是我沒想到,他們會對陳德動手。”
這一刻,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柔弱,可憐。
事實上,他本來就是一個天性膽小怯懦,害怕承擔責任的人。只不過,多年來受盡了欺辱嘲諷,讓他的臉皮比別人厚了許多,軟弱的內心裡,也多了絲倔強的狠戾和持之以恆的堅毅。又因為無比渴望受到尊重而變得虛榮,心胸狹隘,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到卑劣的程度。
“這個世界上,無時不刻都在發生著各種各樣的意外。”
柴睿華說了句似不著邊際的話,然後挨著兒子蹲下。
在醫院的樓道間,她這般行為動作,和她高貴淡雅的氣質形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穿著樸素的她蹲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卻又恰到好處,沒有楚楚可人,盡顯優雅高貴,隨意平淡。如一株雅緻的盆景,無論擺在哪裡,都會令人賞心悅目。
母子二人就這麼蹲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外,一聲不響。
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都會充滿疑惑地看向他們,卻也沒人上前打攪。
副校長李守先和班主任韓庚來了。
幾乎同時來到的,還有陳德的叔叔陳廷標,嬸嬸王慧娜。
他們在樓道口看到了余文生和柴睿華,但都沒有走過來,只是在那裡向醫生詢問著陳德的傷情,問及些事情的經過緣由。
很快,王慧娜尖利的嗓音響徹在樓道中:“我們家陳德可是在你們學校出事的,還是被教員給打成了重傷,這要是死了,你們學校必須負責……你是副校長,你現在給個痛快話!”
陳廷標寒著臉,道:“打傷小德的教員,還有他的弟弟,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要被判刑!”
“曹教員和他的弟弟曹天,也被打傷,目前就在醫院中。”韓庚說道。
“也被打傷了?陳德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王慧娜驚詫道。
李守先板著臉沒好氣地說道:“是被另外一個同學打傷的,和陳德無關。我們現在不談這些行不行?陳德的傷情目前醫院還沒有下定論……”
王慧娜打斷李守先的話,道:“什麼沒定論?人肯定是活不了了!你們說吧,私了還是公了!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李守先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當即怒道:“那你去告吧!”
“你……”王慧娜一時無言。
陳廷標皺眉道:“李副校長,你這是什麼態度?”
李守先瞪了眼陳廷標,壓制著心頭的火氣,轉身往余文生這邊走來。
本來因為學校裡出了余文生這樣一位奇才,李守先的心情極好。至於曹剛和曹天兄弟二人的傷勢,李守先是不怎麼擔心的——以現如今高度發達的醫療科技,絕對可以把傷勢最為嚴重的曹剛治好。
再說了,曹剛和曹天受傷學校需要負責嗎?
不需要,他們是咎由自取。
但李守先萬萬沒想到,傷勢並不嚴重的陳德,身體基因會突然出現異化跡象,且氣血淤堵。
如果陳德死了……
那事情的嚴重性就大多了,而學校,絕對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看到李守先走過來,余文生和母親都站起身。
“校長。”
“嗯。”李守先點點頭,和藹地勸道:“你別太擔心,醫院專家正在開會討論治療方案。”說到這裡,李守先看了看柴睿華,目光中立刻閃過一抹驚訝,疑惑地問道:“您是……”
柴睿華微微一笑,道:“我是余文生的母親,李校長,您好。”
“哦,您好,您好。”
兩人握了握手,李守先神色間略顯尷尬之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這位氣質高貴端莊的婦女時,心裡會出現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而隨後跟過來的韓庚,在和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