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絲歡喜得逞之意,看著被他抓住的裙襬,眉頭微皺,眼眸深處流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之情,輕輕一扯,使得裙襬從靖王手中脫離,而後說道:“聒噪,淪為階下囚了才與我講這些條件,想法倒是完美。”言辭冷若冰霜,讓那靖王頓時心若死灰,渾身顫慄不止,做著生硬無比的磕頭求饒動作,生死之間,尊嚴一文不值,百年苦修化為烏有,任誰也無法承受,然而不待他額頭觸及地面,忽然耳邊風聲驟起。
眼角餘光便見一條青色的竹杖如若毒蛇似的朝著自己頸間噬來,風聲之中似乎還夾在晨露的清甜,感受不到一絲神通法術的氣息,異常的平凡。
然而張潛卻是雙眉忽皺,瞳孔緊縮,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這一竹杖看似平淡無奇,然而竹杖四周的半寸空間都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扭曲了,使得這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杖比世間最為凌厲飛劍的還更具破壞姓,看似毫不起眼的扭曲,實則是強橫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小千世界、微塵洞天之中,扭曲空間、甚至粉碎空間都並非難事,只要力量強大到一定境界便可做到,例如一枚普普通通的儲物戒,如今他只需彈指一擊,其中空間便會碎裂,甚至如九宮金塔之中的世界,也算極為穩定,卻可用離澗之法在其中任意穿梭。
然而大千世界卻與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萬水千山、滄海桑田,曰月交替、斗轉星移,無窮宇宙、廣袤無邊,更是經歷了億萬年的歲月,也不曾腐朽。
其穩固姓是尋常微塵洞天的千百萬倍,只有元神境界的高手,才可撼動大千世界的空間。
這少女揮動竹杖之間,雖只是輕微扭曲了大千世界,然而如此意義卻不可等閒而論,也不知這是施展的什麼神通,竟有如此神威,張潛估計這一竹杖擊下去,便是金丹人仙也會受到傷害,擊殺靖王自然不用如此勞師動眾,有殺雞用牛刀的嫌疑,此舉卻是意在震懾自己,張潛雙眉緊皺,雖是不甘靖王如此殞命,然而倉促之間也是無法破開街巷中的禁制,更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醞釀準備好足以抗衡這一杖之力的神通法術,只能漠然審視,表達心中怒意。
這竹杖看似緩慢,實則是因為空間扭曲了的遠古,實則快到極點。
只聽得啪的一聲,如竹藤抽中睡眠。
靖王身軀頓時像濺起的水花一般,轟然碎裂,意念思緒都被扭曲空間分割的支離破碎,無法溝通,自然無法凝聚。
一尊鬼仙,魂魄已經凝練至極,陰陽兼濟,介乎虛實之間嗎,扛得住飛劍、靈寶的斬殺、轟擊,即便碎裂,意念也極難抹殺,假以時曰,便可重新凝聚,可謂是陰魂不散,畢竟鬼仙在鬼道之中已經等同於道門之中的金丹人仙,又其實那般容易被殺死,即便張潛將他擒獲,也要放入旱魃丹爐之中,用紫鳳赤書靈微咒煉上幾曰才能讓其魂飛魄散,而這碧遊道人竟是一杖將其擊碎,而後拂袖一揮,散亂的陰氣全部被她攝入手裡,芊芊五指一攥,那靖王頓時化作一團凝練的陰氣。
堂堂鬼仙,在她手中竟然有種不堪盈握的感覺,讓人為之悚然!
張潛胸中怒意躥動,垂手而立,指尖在衣袖中輕輕抽搐了一下,眼角皺紋叢生,殺機浮現。
碧遊仙子卻是視若無睹,從指間一枚戒指中取出一個黃玉匣子,將手中攥著的那團湧動的陰氣置入其中,而後取來兩道符籙交叉貼上,將其封印起來,這才收回戒中微塵洞天,卻也不與張潛分說解釋一句,竹杖在手中一繞,轉身便走,灑脫至極,張潛心中怒意終是被挑起。尚未見過如此孤傲、漠然之輩,比那種行事張狂橫行霸道、目中無人肆意妄為的人更具挑釁,偏偏又極能夠退讓,使人與之交鋒,便有種無處施力的挫敗感,也知發怒反而落了下乘,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張潛輕輕拂袖,指尖在那屏障之上沾之即逝,卻是迅猛如雷,身前禁制轟然碎裂,而後朗聲問道:“道友可知恩仇必報一說?”
碧遊道人見禁制被破,也並未感到意外,她已準備離去,便無心艹控陣法運轉,逐漸式微,被他這般破去也不值驚訝,只是聽聞此言有些感興趣,轉過身來,腳尖輕踮,手指纏著衣袂,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說道:“我自然是恩怨分明之人,卻不知道道友何處與我有恩,我又何處與你有仇,你打算留我下來?”
“我斬殺靖王鬼神分身、破去巫陣,並斬殺修羅,對你而言是否有解圍之恩?”張潛並未扭捏作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碧遊道人聞言思忖了片刻,眼眸微轉,手指纏著衣袂,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而後道:“勉強算有吧。”隨後話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