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如今遭遇與楊繼業何等相似,這太上道人能想到藏身此處,楊繼業何嘗不會,若是他此刻沒有受傷,思路絕不會這麼發散,根本不相信楊繼業身受重傷還敢進入這等兇險的地方,而今卻頓是想到了這種可能,一陣狂喜浮上心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以為楊繼業失去了楊繼業的行蹤,卻誤打誤撞將他尋到,而且還是堵在一個有進無出的死衚衕裡。
他心頭種種擔憂一掃而空,先前既害怕楊繼業消失不見,攜龍脈石柱失去訊息,又害怕玄機道人捷足先登,龍脈石柱成為峨眉劍派囊中之物。
如今兩人十有**都進入這出危機四伏的洞窟中,那便逃不出自己的掌控了。
“這楊繼業一定是進入洞窟深處了。”青玄道人看向張潛,臉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
張潛也是面露驚訝笑容,他還在想怎麼說服青玄道人冒險深入洞窟之中為他開道,畢竟這座通道支離破碎,兇險萬分,連燕王都毫無把握能夠順利進出其中,張潛也是急需一個趟雷的先鋒,這青玄道人自然是最佳選擇,本以為想要說服他要費一番唇舌,卻沒想只稍稍提供了一絲線索,還沒加以引導,此人就自行腦補,想到了一切可能,真不知是說他聰明絕頂呢,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反正張潛是樂於見到這種的結果的,連連點頭,道:“的確大有可能。”
“這楊繼業真實狡猾如狐,卻是不明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一頭鑽進洞中,便以為安全無恙了,這回貧道要讓他明白什麼叫甕中捉鱉,”青玄道人雙眼微闔,輕輕冷笑,而後取出一長暗金色的符紙,猶如信筏一般,題頭之上繪著一道複雜無比的符文,使得每一封信筏都獨一無二,不可仿製,正是陽山小洞天內部聯絡用的一種靈寶,當初玄戒道人向師門稟報調查結果,以及推薦張潛為客卿長老,便是用此物將資訊傳會門派之中,這一封信筏製作極為複雜,珍貴萬份,也只有出山辦緊要之事的重要人物,才有資格領取一份,方便與門派溝通,當初玄戒道人也是提前用了,否則後來追殺楊繼業時,發現情況不對,便可像師門求取援助,而不是硬著頭皮上去送死,只能苦苦等待峨眉小洞天的人帶傳口信,結果還讓人坑了一道,在路上故意耽擱了幾天,結果落得一個慘死下場。
青玄道人作為東陵道主親傳弟子,而且此行下山所為之事更是至關緊要,身上這種傳訊信筏自然不會少。
“我先將此事稟報師門,然後在進入洞窟深處追殺那苟延殘喘的楊繼業。”想起一會還要藉助此人之力,他也是刻意與之交好,說道:“太上道友先斬楊繼業一臂,又刺殺燕王,可謂戰功彪炳,我會像師尊如實稟告的,這信筏一傳回去,道友之名號恐怕就要傳遍天下了。”說罷,便提筆在信筏之上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雖說仍以自己為核心,將大多數功勞都歸在了他自己身上,說自己承擔了絕大部分壓力,可張潛所做兩件事情實在太過突出,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
哪怕也投機嫌疑,也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張潛並不在乎虛名,他所在意的是在正道眼中營造出一個良好端正的形象,從而獲取足夠的信任,而非之前,所有人都對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散修持以懷疑、敵視的態度,雖然他身份毫無破綻,可時時刻刻被人盯著,行事過程中總會露出馬腳,而且沒有足夠的信任,他也無法如魚得水的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眼角餘光微微看了看青玄道人信筏上的所寫的東西,有這些‘證據’,恐怕沒人再懷疑自己了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接下來他所做的就是讓這些東西變成死證。
何為死證,簡單而言就是死無對證,讓所有可以推翻這些證據的當事人都無法再開口說話。
“多謝青玄師弟美言。”張潛微微一笑,看神色很是平靜,並未得意忘形。
“只是如實而言罷了。”請選難道人揮了揮手,毫不在乎張潛如今的反映與態度,感恩戴德也好、欲求未滿也罷,反正此事之後自己便不欠他任何人情了,他如今心思全放在楊繼業身上,只想著早入洞窟深處找尋到此人蹤跡,也不管身上傷口癒合了沒有;哪怕如今實力不如全盛之時兩三成,依舊迫不及待,在他看來楊繼業如今只會比他更為悽慘,斷了一臂,又被玄機道人追殺,早已是喪家之犬,何足懼哉,將摺扇一展,雲氣湧出,裹住身形,瞥了張潛一眼。
“你自己能行嗎?”
“如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被燕王麾下那副將震傷了紫府,元氣元轉有些不暢,不過在這洞窟之中,飛的不快,還是勉強可以跟上。”
張潛臉色蒼白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