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酆都大帝不堪大用,得了張潛暗中援助也一樣被陽山小洞天剿滅,此番苦心還是白費,若這酆都大帝不可信任,張潛將這靈紋石劍交到他手裡已是極為困難,再將這事宣揚出去,只怕自己與他都要落地的身敗名裂、萬劫不復的下場。
“小友如何將另外半截信物送到酆都大帝手中,如今平都山福地受陽山小洞天四面監視,想要讓人不知簡直難若登天。”昆陽子擔憂道。
“前輩毋須擔心,我自有辦法,只是此事涉及在下一些隱秘,如今不變透露,還望見諒。”張潛微微笑道。
當初酆都鬼城還被平都山福地鎮壓封印之時,這燕王就時常前往人間,尋找人道傳人,證明燕王手中自然掌握著一條隨意出入的秘密通道,陽山小洞天如今人手有限,不可能將平都山福地封鎖的滴水不漏,大部分注意力應是放在那‘永珍靈符大陣’之上,因此張潛並不擔心如何與酆都大帝取得聯絡,而且有燕王出面,獲得他的信任也絕非難事,甚至都無需張潛親自出面,便能完成這件事情,因此昆陽子所擔心的那些風險,也根本無法禍及他。
“即使如此,貧道便不多問了,在此靜候佳音,若能保住我平都山福地的基業,老夫便是給小友做牛做馬又有何妨。”昆陽子神色決然。
“前輩言重了。”張潛輕輕搖了搖頭,也是有些滿意他這番態度。
他能默許自己的這個計劃,說明他從內心深處已經和正道決裂了,只有這種人,才可為自己所用。
“在事成之前,前輩切不可再有任何過激舉動,不要輕易招惹任何麻煩,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儲存實力,韜光養晦,如今你們已是作出讓步,陽山小洞天應是不會再為難你們,甚至看在在下面子上,還會予以一些幫助,你們也不要拒絕,安心接受便是,就當他們欠各位的。”張潛如今有諸多事務在身,自然不方便時時照看這一群毫無自保之力的人,而且時機尚未成熟,也無法徹底接納他們,只能讓他們暫居於此,而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療傷的丹藥,交給昆陽子。
這瓶丹藥雖是他隨手煉製而成,卻加入了修羅之血,對傷勢有奇效,甚至能夠在白骨之上生出血肉。
昆陽子本人連同門下兩名有制符天賦的弟子都被鄒天師手下護衛打傷,這一瓶以修羅之血為主要煉製而成的療傷靈丹對其而言可謂雪中送碳,只是其中一人整個腳掌都被鐵靴踏碎,這傷藥縱有奇效,恐怕也無斷肢重生的本事,傷勢痊癒之後還是會留下殘疾。昆陽子活了八百餘年,又是一派之主,眼界極高,自然也是識貨之人,拿著丹藥輕輕一嗅便聞出了其中的主要成分,亦知修羅之血的藥效與價值,頓時連連拜謝:“貧道替沖和、衝靈兩位孩子謝過小友了。”
這兩人是平都山福地近十年來在符道之上最具天賦的兩名弟子,最重要的是修行資質也是極佳,三十餘年便有氣行周天後期的修為,雖不及青玄道人、玄機道人那些資質逆天的妖孽,但也絕對算得上可造之才,將來在符道之上的成就必然不低,可如今兩人身上傷勢卻大大影響了將來的成就。
尤其是沖和道人,拇指指骨被正一道壇護教騎兵拗斷,可真斷了他符道之上的希望。
制符最重要的就是一雙手,一雙有靈姓的手,隨意勾畫出一條符線都能與天地靈氣發生共鳴。
張潛對他之恩,等同再造。
昆陽子在心底暗暗嘆息一聲,也是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如今張潛不顧兇險幫他奪回平都山福地,此舉之恩已是無以為報,如今又對自己門下諸位弟子大施恩澤,就算將來平都山福地八百年的基業從新回到自己手中,必然也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自己該如何回報這份天大的恩情,這份人情實在欠的太過沉重了,讓他有種捨命相報亦是微小的感覺,除非自己將平都山福地送給他,讓他擔任掌門,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也是為自己而做,這份人情方可還清。
這種念頭在他心頭誕生之後立即紮根下來,讓他覺得極為興奮,亦是十分可行。
他之前不顧姓命與陽山小洞天僵持,並非貪戀權勢不肯放下,這掌門之位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已經做了八百年的掌門,早想退居幕後,只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接班人。他所在乎的只是陽山小洞天的道統傳承能否火盡薪傳代代不熄,他不願看到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最終給他人做了嫁衣,百十年後,這世間再無平都山福地一脈,只有陽山小洞天平都山福地分壇,自己的傳人也無法挺起脊樑骨做人,只能為人門下走狗,受人驅使,在苦難中最終忘了自己的先祖。
可他並不在乎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