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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平都山福地不愧是千年大派,哪怕衰敗成這幅模樣,都有如此底蘊。”張潛也忍不住咋舌,這一座三層小樓中起碼有幾百道靈符。
如此眾多的符籙,哪怕一個精通符法的大師,沒有幾年的光景恐怕也難以完成。
張潛理所當然的將這些符籙當作了平都山福地的庫藏,殊不知這些符籙僅是平都山福地弟子一夜之間完成,他不瞭解符道,自然看不出這些符籙的玄妙之處,這些靈符以不同事物為載體,有沾滿塵垢的磚石,有油跡斑斑的桌椅,與五行靈氣的契合度比黃紙、桃木、玉片等物相差了百倍,而威力卻不減分毫,並且與四周環境完美融合,以至於張潛闖進來時都沒有察覺,在符法一道上顯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這正是被張潛鄙視的那十七位弟子的手筆。
這些弟子是平都山福地驚心培養的靈符師,資質也許不夠出色,但天生便對構成符籙的線條、篆文有著極為強烈的共鳴。
一支筆,一張紙,在尋常小兒手中,只能畫出一幅幅塗鴉。
而在他們手中,卻可以繪製出一張張威力巨大的符籙,斬鬼殺神無往不利。
他們每一個人不僅有著絕佳的天賦,更有在符道之上浸銀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豐厚經驗,他們無一不是符法一道上的宗師,他們或許不擅長戰鬥,但一夜之間卻可繪製數十張精妙絕倫的靈符,而這些符籙足以殺死很多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昆陽子寧肯將自己門下幾位親傳弟子送入十萬大山之中受難,也不願這十七人有任何差池,這些人才是平都山福地最大的財富,只可惜制符與戰鬥並無直接關聯,哪怕這些人一夜之間繪製的符籙足以將自己武裝到牙齒。
可戰場上的應變能力、感知能力,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擁有再強大的力量,沒有一個善戰的靈魂予以支配,也難以發揮出可觀的殺傷力。
正如一個手持勁弩的孩童,也絕非一個訓練有素身手敏捷的軍士的對手。
平都山小洞天衰敗依舊是無法改變的現實,沒有足夠自保的強大戰鬥力,一切都是虛妄。
兩道符籙被人觸發,這些靈符師反應再是遲鈍,也已發現有人闖進了客棧,先前在視窗時,以有人看清張潛模樣,便是當曰隨昆陽子一起前往紫竹觀結果又被暴打一頓的兩位仁兄,如今傷勢已經穩定,勉強能夠走動,只是其中一位半個腳掌已經廢掉,落下殘疾,下樓之時也是一瘸一拐的,見著張潛便恭敬行禮,算是為當曰救命之恩道謝,而後手中桃木符劍一揮,沿路一些符籙便被收走,張潛這才覺得那陣束手束腳的感覺淡去許多,而後由兩人領著,登樓前去拜見昆陽子。
途經二層時,便見那十幾名修士似乎被聲音驚動,紛紛從房門後探出頭來檢視,大多髮鬚斑白,看起來老態龍鍾。
一個個神色木訥,眼神之中佈滿血絲,看起來異常的疲憊,連張潛從跟前走過,也沒人出聲詢問,只是眼神一直跟著挪動,看起來異常的呆傻,這種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就好像一群喪失理想與希望的行屍走肉,張潛不由嘆息一聲,這平都山福地看樣子真的沒多少希望了,這聲嘆息正好被前面引路的兩位仁兄聽見了,也知張潛恐是誤會了什麼,匆忙解釋道:“昨天道長提醒之後,諸位師兄自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辰時,都未休息過一刻,一直在繪製符籙加強客棧的防禦。”
“道長看到這些符錄都是他們一夜之間繪製出來的,如今我們手中純陽大丹已是不多了,繪製靈符也須消耗大量的純陽元氣,他們得不到補充,如今已是疲憊不堪了,才看起來這麼無精打采的。”旁便另一位弟子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他們卻不知這番話在張潛心頭掀起了什麼樣的驚濤駭浪,他本以為這些靈符是平都山福地多年積蓄了,哪知竟是一夜之功!
“這樓中一共佈置了多了靈符?”張潛強忍心中驚駭情緒,鎮定的問道。
“沒有時間仔細清點,不過大概有七百張左右吧。”那半個腳掌被鐵血踩碎的弟子皺眉說到,絲毫不覺得七百張是一個多麼大的數字。
“七百道!”張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無比震驚,十七名弟子一夜之間繪製了七百張靈符,平均一個人四十張左右,張潛雖對符法一道瞭解不深,但也接觸過一些在符道之中頗有造詣的修士,尋常一天之中能完成四五道符籙便算是高產,而且這四五道符籙中指不定還有會因為細節上的瑕疵而作廢的,這些個修為尋常的老修士到底是些什麼妖孽,一夜之間便能繪製四十餘道靈符,效率是常人十倍不止,而且威力如此巨大,兩道靈符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