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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論事而已,指責他失職,並未對他進行人身攻擊,張潛這番話不僅是人身攻擊,更是直指痛處,沒有任何婉轉的撕開了昆陽子身上最後一層硬痂,直接傷到了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卻不知他突然說這話又是何意。

昆陽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子顫顫巍巍,一瞬間好似衰老了幾百歲,眼神之中有痛苦、有茫然,唯獨沒有憤怒。

張潛所說之話句句屬實,他有什麼資格生氣發怒呢。

“你說的對,我的確為昆陽子這三個字蒙羞了,平都山福地數千名弟子因我而死,如今僅存一絲香火血脈也無力保全,被陽山小洞天當作門下走狗驅使,如今深陷十萬大山之中,生死不知,老夫罪孽深重啊。”昆陽子哆哆嗦嗦的說著,話未說完已是老淚縱橫,內心掙扎激烈,五指攥住那弟子的手腕,粗糙乾硬的掌心硌的他十分的難受,那弟子也只能默默忍受,低垂著頭,一副受盡屈辱的模樣,如今平都山福地衰敗,作為其中弟子,亦是抬不起頭來,而且是朝不保夕。

張潛並未當頭棒喝將他喚醒,只是語氣淡薄的說道:“未死之前不知命,只要尚有你一口氣在,你便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據傳聞講,渡過四重生滅雷劫之後可以窺見未來,但這個未來卻是變化無常的,連仙王都無法把握,你所看到的便是註定的結局嗎?”張潛搖了搖頭,昆陽子如今的心病便是敗給了現實,他已經接受了平都山福地衰敗的現實,甚至確定了自己已經命不久矣,只等他一口氣提不上來,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因此心如死灰沒有一點堅持下去的信念與希望,自己都放棄了,張潛手上便是有仙丹能夠幫他續命,也是惘然,只有他自己想通,而後繼續說道:“當初前輩以一己之力開創平都山福地一脈,成為一方道祖,可在此之前,你可想過自己會創下如此大一份基業?若無你當曰之功,今曰這千餘名弟子只怕還在紅塵中打滾,早已壽終。”

昆陽子並未接話,只是情緒穩定了許多,眼神之中也有了一絲光彩,不似先前如若死灰一般。

“而今平都山福地雖是遭受重創元氣大傷,可還會比前輩當曰白手起家更為艱難嗎?”張潛問道。

“當初老夫白手起家之時,孤身一人,這平都山福地被幾位妖王佔據,老夫當年也不過初成金丹之修為,力戰群妖,奪下這處道場,才開創平都山福地一脈,其中艱辛簡直一言難盡啊,甚至與妖王鬥法之時差點丟掉姓命。”昆陽子默默說道,心頭回憶起往昔崢嶸歲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如今前輩麾下還有弟子近百餘人,而前輩修為亦非當出可比,經過這數百餘年的積累,只怕實力已經強大到當年望塵莫及的水準了,如今為何這般絕望?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便是。”張潛語氣豪放,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昆陽子聞言只是搖頭,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如今老夫實力雖說遠勝當初,可今已受傷,而門下弟子亦是如此,很難有戰鬥力,那平都山福地如今被酆都大帝佔據,手下還有從陰曹地府中逃脫的諸多鬼仙,勢力之大,遠非當初那幾群小妖可比。”

昆陽子並未說出心頭最擔憂的問題,這酆都大帝其實到不足為懼,並非他實力不強,而是此人看不清形勢,一直以來便有作死之舉。

自鬼患爆發以來,這人間世界突然多出許多鬼仙,或是曾經隱於墓穴之中,或是陰曹地府之中逃脫而出,為害不淺,但從未有一人敢如此大膽,明目張膽的佔據了道門的地盤,還是世間僅剩不多的幾處福地,似那燕王,都只敢低調隱藏於青羊縣這等偏遠之地,酆都大帝如今雖是風光無限,但倒黴只是早晚的是,可有陽山小洞天從中作梗,道門勢力遲遲不征討酆都大帝,只等昆陽子委身相求,以道場的歸屬權作為代價,要麼等昆陽子熬不住一命嗚呼之後,再去收復平都山福地。

無論哪種結果,平都山福地都要落入陽山小洞天手中,絕非他所願看見的情況,所以他如今寧願這般僵持著。

“依在下之見,前輩何不求助道門同盟之力?”張潛頗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正說中昆陽子心頭最忌諱的事情,他若能借助外力,何須這般苦苦支撐。

昆吾子已經與陽山徹底撕破臉皮,聽張潛這話有給陽山小洞天當說客的嫌疑,十分生氣,如今也不顧及什麼,大聲斥道:“如今蜀州正道同盟以陽山為尊,老夫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讓我如何開口去求?而且我平都山福地落至這步田地,也是因為陽山小洞天這群卑鄙小人設計陷害而至,意在圖謀我這處道場,我去求他們幫忙,豈不是如了他們的願,老夫寧願平都山福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