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擋,直如虎入羊群一般。
片刻之間,四十六員來自各方勢力的猛將竟被宇文成都屠殺殆盡,連他們騎乘的戰馬也未能倖免,殘缺不全的人和馬的屍體散佈在他身周百步之內,景象殘酷如修羅地獄。
“他再厲害也只有一人。終有筋疲力竭之時,大家再上!”人群中又一人大喊。
又是五六十匹戰馬從四面八方衝入場中,馬上的武將們呼喝吶喊,十八般兵器盡往宇文成都的身上招呼。
宇文成都毫無憂懼之色與疲憊之態,黑色的巨大戰馬來回衝突,手中的鳳翅钂一拍一刺都蘊含萬斤巨力,鏜下絕無一合之將,如死神鐮刀般肆意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李靖這邊仍未有人下場,他凝神觀看場中的屠殺。發現今日的事情詭異到了極點。宇文成都不合常理暴漲的實力且不去說,被他屠殺的人和戰馬噴湧的鮮血落到地上,竟都被這一方土地吸收乾淨,地面上竟不見半滴血漿。甚至沒有半絲血漬。
隨著場中的殘酷殺戮,一股無以名狀的氣息以校場為中心彌散開來。受這種氣息的影響,所有人的心底都憑空生出殺戮嗜血的**。最直接的表現便是校場周圍的群雄在看到宇文成都再次將下場之人屠殺殆盡後,不僅沒有絲毫恐懼之心。反而前仆後繼地衝入場內,一批又一批地做了鳳翅钂下的亡魂。
“殺!”李靖身後的眾將也終於剋制不住心中愈來愈盛的殺意。齊聲暴出狂吼,催馬便要衝向場內。
李靖終於出手,一尊九層八角、五色流光的玲瓏寶塔從腦後升起,無邊無量的八色光華噴薄而出,在高空化作無盡光雨灑下淋在眾人的頭頂,將那種引發人內心殺意的詭異氣息盪滌殆盡。
校場中眾人的頭腦登時清醒過來,看著那如魔神般不知疲倦地屠殺了上千人的宇文成都,由心底生出徹骨的寒意,齊齊地發一聲喊,紛紛轉身逃走。
“休走,留下姓名!”宇文成都一聲狂喝,催馬舞鏜如趕雞鴨般銜尾追殺,轉眼又是數十人死在他的鏜下。
“嚴守陣腳,不可輕動!”李靖收了寶塔後向身後兵將下令,隨即催開胯下這匹以元氣幻化的戰馬衝向宇文成都。一頭白毛黑紋的巨虎從身後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柄窄鋒長刀落在他的手中,正是轉世後尚未在人前動用過的魔刀虎魄。
橫長刀輕輕架住重逾山嶽的鳳翅钂後,李靖向對面身上黑氣已經清晰可見的宇文成都喝道:“宇文成都,你這提升實力的方法純屬魔道手段,每用一分力,消耗地都是你的生命。若立即住手,你尚可留下幾年壽元,否則不用別人殺你,你自己也難以活過今日!”
面上已經現出皺紋,彷彿在這片刻之間已蒼老了數十歲的宇文成慘然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了大隋江山,本帥縱死又有何懼!”
鳳翅钂一轉從虎魄刀上脫開,如地獄中飛出召喚死亡的黑色鳳凰,在空中做了一個優美的盤旋,斜斬李靖的頸項。
此時宇文成都的實力已經提升至人間界所能臻達的極限,絲毫不弱於受天地規則所限,實力不能超越還丹之境的李靖。面對蘊含摧山坼地之威的鳳翅钂,李靖不敢有絲毫大意,揮虎魄刀全力迎擊。
挾著兩人無匹巨力的兵器一觸之下,宇文成都胯下同樣以魔道秘法催發潛能的戰馬悲鳴一聲,七竅流血委頓在地,李靖那匹以元氣幻化的戰馬也被震得還原為元氣飄散的空中。
李靖急忙捏了一個御風訣騰空而起,宇文成都身周已經變得濃如雲霧的黑氣在背後幻化成一雙黑色巨翼,幾次鼓盪之後,竟也帶著他飛上空中。
兩人在空中時而相對沖擊,時而彼此追逐,兩件兵器不是交擊,發出一聲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
激戰之中,宇文成都心中漸漸焦躁起來,對方是憑藉真才實學與自己相鬥,而自己依靠的卻是用魔道秘法激發的生命潛能,如此糾纏下去,一旦自己的生命力耗盡,不用對方動手也會死。急切之下,他手中的鳳翅钂使得越發狂暴,甚至屢屢用出兩敗俱傷的招式。
但李靖身經何止百戰,豈會不明白只要穩紮穩打,自己便是有勝無敗?因此他只將虎魄刀使開緊守門戶,及時宇文成都門戶大開引誘自己出擊,也是毫不理會。
時間漸漸推移,宇文成都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出手時的破綻也也來越多,到後來他索性完全放棄對自己的守護,鳳翅钂招招都是捨命狂攻。
李靖眼中驀地掠過一絲寒光,手中的虎魄刀趁著對方兵器回收之際,挾著一串攝人心魄的虎咆之聲欺進,在宇文成都的腰間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