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當明明白白,我欲請你讓出身後那座城關,算是給貧道一個面子,讓貧道對鄧九公有所交代。而後你們兩家再如何廝殺,貧道絕不干涉,你以為怎樣?”
聽了羽翼仙的這番話,李靖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這渾人的邏輯我們普通人實在難以猜測,難道你的面子如此之大,需要我那一座城關去來做你一餐的飯費?
“道友,此事……”他正要與對方好生講一講道理,心中忽地生出一個主意,後半截的話鋒陡然一轉,“此事倒也容易,不過我若是平白退兵,未免難以令眾兵將心腹。不如這樣,我將這座紅雲關拿出來作為彩頭,與道友你打一個賭如何?”
“打賭?”羽翼仙不明所以,“你要怎樣賭法?”
李靖不慌不忙,對著羽翼仙說出一番話來。
第二百二十五章鵬飛萬里,鳳舞九天
李靖向羽翼仙道:“我與道友皆是修行之人,賭的自然是修行方面的本事。若是打打殺殺,未免有傷和氣,不若我們來比個最簡單的玩意兒,比如飛行之術如何?”
“飛行之術?”羽翼仙登時喜笑顏開,要說他投身截教門下,學得一身道術,如今已是堂堂脫胎之境的高手,但將一身本事細細數來,最擅長的還要屬自己與生俱來的飛行能力。當年他曾經與人賭鬥,朝起東海,午至北溟,暮臨崑崙,夜宿蒼梧,一日而遍遊四極,傳為一時美談。
此刻聽對方要與自己賭鬥飛行之術,他在心花怒放之餘急忙將此事敲定:“好,我們就比一比飛行之術!若是你輸了,便要將身後的城關讓出來,不得反悔!”
李靖頷首道:“一言為定。”
羽翼仙趕緊跟道:“一言為定!這飛行之術如何比法,你便拿個說法罷。”
李靖手指西方道:“少年時我曾到過一次西崑崙接天嶺,今日便請道友陪我做一次故地重遊,先到者為勝,如何?”
“接天嶺,貧道卻也去過一次,便這麼辦了!”羽翼仙拍手道,“既然都說好了,我們便立即開始。”
“且慢!”李靖只是含笑不語,留在原地一動未動,絲毫沒有要上前比試的意思,後面將整件事看得清楚、聽得明白的哪吒一下跳了出來,手指羽翼仙喝道,“初時還以為你是一個老實人,原來竟是一個專門佔人便宜的刁鑽奸猾之徒!”
羽翼仙瞋目斥道:“小娃娃胡說八道。貧道哪裡刁鑽,怎樣狡猾了?”
哪吒被李靖養到這麼大。父子二人的默契無人能及。方才李靖一面和羽翼仙說話,一面將手背在身後。悄悄打了幾個手勢。哪吒看到之後,便明白自己該如何說如何做。他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地道:“方才你只說了若是我父親失敗,便將整座城關拱手讓給鄧九公,卻沒有說若我父親勝了,你又該拿出什麼賭注來賠付?”
羽翼仙張口結舌,人家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既然要打賭,自然是雙方都要拿出賭注,只是他素來孑然一身。修行又走的是重自身而輕外物的路子,連法寶都沒有煉製一件,要拿出一件與整座城池相當的賭注,實在有些困難。
“連賭注都拿不出來,還和人打甚麼賭?”見對方面現窘色不能作答,哪吒一臉鄙夷之色地撇了撇嘴,轉身對李靖道:“爹爹,我們還是回城去罷。不要理會這隻會賣口的傢伙!”
“不要走!”羽翼仙臉漲得通紅,縱身將李靖攔住。喝道,“誰說貧道沒有賭注?李靖,若是你的飛行之術勝過貧道,貧道情願尊你為兄。供你驅遣!”
“此言當真?”李靖似乎有些不信。
羽翼仙以手指天道:“貧道對天立誓,絕不矢言!”
“如此我們便來賭這一局。”李靖走上前來,站在羽翼仙的身邊。“道友,等下由犬子來喊一聲開始。而後我們兩人便同時出發,且看哪一個能先抵達接天嶺。”
羽翼仙點頭答應。隨即便面向西方,微微躬身,蓄勢待發。
“開始!”哪吒不脫頑皮之性,毫無徵兆地喊出口令。
但李靖和羽翼仙的反應何其靈敏,在哪吒話音出口之際,幾乎不分先後的身化流光,疾如流星閃電般飛向著西方,瞬間便已消失在天際。
等到出發之後,羽翼仙駭然發現李靖的飛行速度竟是絲毫不遜色與自己,千里之遙轉瞬即逝,對反竟始終與自己齊頭並進,不曾落後半步。
“看此人年歲也不大,怎地竟如此難纏,難道聖皇所授的修煉法門還要勝過我截教的一籌不成?”羽翼仙越飛越快,但見李靖始終如影隨形,不由愈發焦躁,驀地將身一搖,在空中現了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