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聖上都破例取士云云,王文君心中不舒服,應酬之時,臉色自然有些異樣,王家人戰戰兢兢,都仔細看著王文君臉色說話。
王文君見此情狀,心中過意不去,自小以來,他都深受嫂子教誨,對於有恩於己之人必當湧泉相報,王家人能接納他他已感激不盡,何況之後王家人態度大轉,對他照顧有加,令他更思報恩,即使他知道王家人並非是出於真心待他好的,不過因為這點,王文君對王家人也頗有介懷,然凡恩既實,必當思報。
王文君借醉寬慰道,“文君素不勝酒,醉後不知所言所行,萬望族公族婆海涵,族公族婆接納禮遇之恩,文君他日奮發有為,必當湧泉相報。”
王家老爺聽到此話,心中石頭放下,朗然笑道,“我們本是一家,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文君,王家有你這位得意後生,族公很高興。”
王文君不想多待,又道,“文君醉意已盛,想回房休息,不知可否?”
王家老爺忙道,“休息要緊,不可弄壞身子。燕兒,快扶文君回房歇息!”
王金燕應聲便去扶人,王文君便由王金燕扶回房間。
單以恩德而言,王文君本該感謝柳籍處處幫扶,奈何在王文君心中,萬事抵不過嫂子之期望,此番被柳籍拿了狀元,王文君一萬個不爽快,卻又無處發洩。此時王金燕已離開房間,王文君摸出灰色罐子,抱在懷裡,痛哭不已。
“母親,文君無能!文君無能!”
翌日。
王文君收拾行李,準備返回故鄉嶺南掛印就職。
柳籍、趙詢、李孤冰三人在洛陽城外十里地為王文君餞別。
柳籍為王文君能出任郡守一職大叫痛快,朗然笑道,“此次二弟出任一郡之長官,必是一郡之福,大哥興奮不知所言,只望二弟記住當日廣羅天下寒士之志,讓懷才之人才有所用!”
王文君感慨道,“弟弟自然記得當日之志,今日弟弟能有此番際遇,都是託了聖上鴻恩和大哥之助,豈有不思報答之理?大哥且方寬心,弟弟定不負聖上所望,不負大哥所託,不負平生之志。”
柳籍聞言大笑道,“如此甚好!”
王文君又道,“大哥拜了大將軍,更有機會發掘人才,二弟斗膽,也請大哥勿忘平生志向。”
柳籍連連點頭,笑道,“要不以五年為期,我們比一比,哈哈。”
王文君當即應下五年之約,“一言為定!”
柳籍聞言稍稍一愣,旋即豪氣道,“一言為定!”
王文君瞧見柳籍微微異色,才恍然柳籍方才多有玩笑之意,連忙又道,“他日必有重逢之時,今日一別,無須感傷,只是鳳皇出門之時,切記少去人群擁堵之處。”
四人為此玩笑之語,朗聲而笑。
王文君獨自別去,柳籍、趙詢、李孤冰三人遠望王文君輕車簡從,孤孤單單,難禁一陣傷感。
王文君一路風塵僕僕,很快便進入嶺南地界,歸心似箭,近鄉情怯,王文君卻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因為在他心中,只有安葬嫂子骨灰一事。
嶺南多水,處處渡口。
王文君返回嶺南,適值各郡大水,天災之際,必然伴隨人禍,物資匱乏,飢餓使民為盜,賊患甚重。
王文君渡船之時,遠遠看見一少年坐鎮指揮部下盜搶,井然有序,心中暗奇,不顧己身之危,竟在船頭對著少年大喊道,“卿才如此,奈何破落。”
那少年聞言扭頭看來,也是暗奇,回道,“你是何人?”
王文君道,“知遇之恩,救你之人。”
少年道,“上岸來!”
王文君悠悠上岸,少年領著一班蟊賊,耀武揚威道,“今日說出個道理,不然休怪小爺下手無情!”
王文君冷靜道,“我乃本郡新任郡守,你該稱呼本郡大人,本郡願收你為副將,統率郡中兵馬,你可願意?”
少年冷笑道,“昨日走了一個,今日又來一個麼?你倒說說你有何本事,能讓小爺甘受驅使?”
王文君笑道,“本郡欣賞你少年英雄,難道本郡竟看走了眼?你跟隨本郡出入,不就自然明瞭,何須本郡多言?”
少年聞言大奇,忽地跪下道,“草民衛朝英,願為大人驅馳!”
王文君將衛朝英扶起,讚道,“衛統領,自即刻起,你便是本郡坐下副將,為本郡統領郡中兵馬,治理洪災水澇,你可願領命?”
衛朝英聞言大喜,暗道,“此人一眼便看出我有統率之能,絕非等閒,想我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