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忙道:“十三弟,我們肯定會救出八哥來的!我們都是兄弟……”說到這裡,淚水堵喉,再說不下去。廣敖心中著急,卻渾身劇痛,淚水瘋狂地湧出,他顫聲道:“兩位哥哥,你們一定要救出哥來啊!”
趙容與長嘆了一聲,滿眼痛色,他握住廣敖的手,重重點頭,道:“廣敖,你先養好傷,救八弟的事兒,包在我們身上!”
惜芷把東西拿來,尹琮和容與將廣敖身上的斷骨接好,又用紗布固定住,放平了他四肢,不使其骨頭移動。
趙容與亦是受傷,一直在隱忍,陸尹琮給他傳輸了一會兒真氣,方才好轉些。
憐玉雖然因為喬洛怯被抓而心痛恍惚,可是她也知道此次上島,若非是自己跟著去了,眾位兄弟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面,不由得愧悔交加,便向陸尹琮和趙容與請罪。陸尹琮道:“十四嫂,是我們此次有失準備,當然不能怪你。”趙容與點頭道:“我們的確是讓敵人打個措手不及啊!是我們少了準備。”
趙容與暗想:“厓海會此次計策是分撥行進,可是張圭只有一撥人。他們當然沒有我們兵力強,可是如果我們分開走,張圭那一撥人卻比我們每一撥人的兵力都強,如此一來,我們可不就是讓敵人逐個擊破了麼!”
他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一痛,長長嘆了口氣。又想著這分撥行進的計策是自己提出來的,不由得更加慚愧痛然!
第四十三章:妙計縱有信攔劫 赫功即成意搖曳 (2)
已至深夜,阮惜芷正在照顧劉廣敖,好在船上有治跌打的藥材,她使人煮了一碗,喂劉廣敖喝。
廣敖正在昏睡,惜芷便一勺一勺地輕輕餵給他喝。她邊喂,心中邊回憶著今天他們兄弟從海崖上跳下來的場景。惜芷看見尹琮抱著憐玉跳了下來,那一刻,雖然他渾不當事,可是她的心卻蹦到了嗓子眼兒!
後來,劉廣敖就發生了慘劇,惜芷看到廣敖被軟鞭懸在半空中時,幾乎驚嚇得要昏過去。
而劉廣致慢慢被拽上去的場景,在她腦中一遍一遍回放著,讓她痛楚不堪。
不光因為他們是兄弟姐妹,而且,她也深深震撼於厓海會的重任,不光是如此的艱鉅,而且也是駭人的危險。
她不由得想著憐玉的痛傷。若是有一日尹琮也被抓走,她還能像當時在四川潼川府時那樣從容不迫地救他麼?
她恐怕還不如憐玉,她恐怕直接就會暈死過去。
厓海會如此宿命,何嘗不造就了她和憐玉那註定的,一生的擔憂和掛念?
畢夜來也是,任昭兒身在其中,卻不知會怎樣想。
惜芷怔怔地,不由得嘆了口氣。卻聽一聲:“姐姐……”
惜芷一驚,卻見憐玉站在身後,滿面的憔悴。惜芷正好喂完了碗裡的湯藥,放了碗,拉著憐玉坐下,好好地給她理了理頭髮。只可惜頭髮理好,她仍舊不是往常的憐玉。
惜芷不說話,輕輕地將憐玉擁進懷中。良久,她感覺肩膀上的衣衫溼透了。
卻道那劉廣致被張圭抓住後,張圭輕描淡寫地問他一句:“你們找的東西在東北角,是也不是?”
劉廣致當然不說,這也是張圭知道的,所以他剛才才那般隨意地問。其實他也不需要問,他只知道跟著厓海會就絕對不會錯。
島上的厓海會兵士被盡數殲滅。張圭又令刀斧手在他們挖過的地方又挖了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張圭道:“走吧,繼續前行。”他轉過頭對劉廣致道:“你的兄弟們也沒管你啊。”
劉廣致道:“他們會來救我的。”
張圭一笑置之,劉廣致又道:“有種你就別拿我威脅我兄弟!”張圭道:“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吧!”
劉廣致高聲道:“你殺了我吧!然後給蒙古人做上馬凳去!”
張圭心中大怒,反手一掌,劉廣致登時臉頰紅腫。
他們押著劉廣致上了船。劉廣致上船,這才發現他們帶出去的刀斧手基本上就是他們現有的全部了。他左看右看,尋找著喬洛怯。
這時,一個隨從來報:“張大人,公子還是沒有醒來。”
張圭皺眉:“不就是嗆水麼,怎麼這麼久還沒醒!”那隨從道:“公子不熟習水性,嗆水不醒也是有的,大人切莫著急。”
劉廣致聽了,心中奇怪,暗想:“他們不是說什麼張天阡正在船上看著十四弟麼,怎麼自己還嗆著水不醒?更何況十四弟被關在哪兒了?”
他心中一動,暗道:“難道當時船炸了,張天阡掉進水裡被救,而十四弟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