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顧某人身後……”
顧掌櫃話還沒說完呢,寧風不耐煩地打斷道:“知道,齊魯岱家嘛。”
“說完了是吧?”
寧風伸手一指:“門在那邊。”
顧掌櫃的臉色這下不僅僅是豬肝色,徹底轉為鐵青了。
這段時間,他自外地調到神宮腳下,岱家的根本重地聽用,這絕對是重用啊。
顧掌櫃初得大任,做事難免操切,藉著岱家的勢在朝陽鎮很是橫行,多少人敢怒不敢言,生生養出了一肚子蠻橫底氣。
今天本就有些屈尊味道,走個過場罷了,態度才會如此敷衍,誰知道一個硬釘子就碰過來。
“好,好,好。”
顧掌櫃恨恨出聲,掉頭向外走去。
他不是沒想過出手教訓下這個剛剛入門的小子,只是寧風額上太陽巾刺眼無比,總是讓顧掌櫃想起“太陽神宮”四個字,膽氣一下就散了。
“哼,我不能動你,岱家難道還動不了你嗎?”
“你給我等著!”
顧掌櫃恨得牙癢癢地在心中發狠,同時百八十個毒計生出來,無不是如何在岱家人面前搬弄是非所用。
“兒子,岱家勢力很大?”
寧採臣看著兩人負氣而去,有些擔憂地問道。
寧風很老實地回道:“不小,岱家侍奉神宮數百年,每代都有弟子入門,根深蒂固。”
“啊,這可如何是好?”
寧採臣蹦起來,憂心無比,看那架勢很有去把顧掌櫃追回來的心思。
“父親。”
寧風好笑地將老父扶著重新坐下,剛要說什麼,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哈,哈,哈。”
唱戲呢這是?寧風詫異地回頭看,只見得剛走出去的顧掌櫃邁著八字步,又踱了回來。
看那架勢,螃蟹巡視沙灘亦不過如此。
“顧掌櫃你又有何貴幹?”
寧風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位。
“寧公子,顧某人好意代表岱家前來,為前日小小冒犯賠禮,你卻不知好歹,出言冒犯岱家,顧某人既食岱家黍米,今日勢必不能嚥下這口氣。”
顧掌櫃抬頭挺胸,藉著話頭開始往下說,難為他中氣十足,一番話說下來愣是讓旁人連插口餘地都沒有。
總而言之,無非就是寧風蠻橫無理,出言多有詆譭岱家。
“呵~”
寧風有些明白過來,搖頭,失笑,就聽著顧掌櫃往下編,耳朵自動遮蔽顧掌櫃的公鴨嗓子,目光越過去,望向門外處。
顧掌櫃一口氣吊著還沒數落完呢,門外,一襲白底金絲袍服襯托得沉穩如山的人影,進入寧風的視線範圍。
“來了。”
寧風緩緩起身,腳步不移。
“來了。”
顧掌櫃耳朵豎起來,竊喜無比。
難為他嘴巴不停,耳朵竟然還靈得能分辨出來,身後漸近的腳步聲沉重無比,顯示其主人心中飽含著怒火。
“夠了!”
一聲怒喝,從門外傳來。
顧掌櫃連忙住口,天地良心,那聲音再不來他這口氣真就接不上了。
他住口,側開身子,躬身,行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龐大身軀竟奇異地形不成負擔。
“少主!”
顧掌櫃眼睛泛紅,帶著委屈喊出聲來,一副主辱臣死的忠心都在裡面了。
一襲太陽袍,頭系太陽巾,來者看上去二十多歲,臉上線條剛硬,正怒容滿面地大踏步而來。
“是他。”
“少主,就是他侮辱我們岱家……”
顧掌櫃委屈、悲憤,唱作俱佳,心裡面冷笑聲聲:“哼,進入太陽神宮又如何?你一個新晉弟子,我家少主可是入門多年,家中還有長輩在神宮中,難道還收拾不了你?!”
眼看著自家少主氣勢洶洶來到旁邊,顧掌櫃正準備再添把火呢,忽然——
“啪!”
一個大嘴巴,響聲乾脆,聽著都覺得疼。
顧掌櫃原地連轉了三圈子,臉頰充氣般腫起來,呆若木雞,連呼痛都忘記了。
“為什麼打我?”
他心裡面疑問剛冒出來,又捱了一腳,整個人橫飛出去,撞在同樣傻了的大漢身上滾做一團。
“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到底哪裡不對?”
顧掌櫃竭力睜開腫成饅頭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