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任何事物都是由無至有,萬物既能應天地而生,自然也能應天地而亡。晚輩自然消彌不了萬物,但將之用於武學,以此消融敵人勁氣又或玄氣,卻也是意外的好用。”
縣狂獨嘆道:“竟能以這般理論,想出這種奇招,這世間,還有什麼你做不到的事?”
劉桑道:“但這個理論。其實並非晚輩自己想出。而是從道家的《道德經》和莊周的‘乘天地之正氣’推演而出。”
祝羽道:“但這和你當前的境界,又有何干系?”
劉桑道:“事情仍是要從端午之日說起,當時,我硬捱了我家娘子一劍。體內魔丹盡碎。幽冥天元之氣亦滯結在經脈間。不但無法再為我所用,反而成為我體內的毒素,怎麼排也無法排掉。”
月夫人嘆道:“縈塵的媧皇劍確實神奇。”
劉桑道:“當時。我只能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拖延下去,另外再想辦法,但那個時候,我傷勢極重,全身近乎癱瘓,周圍又是兵荒馬亂,根本無力自保,拖下去,十有**會死在那裡。而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用我的‘天地一指’,強行化掉體內的魔神之力,將所有魔神之力排出體外,但這個選擇同樣困難得很……”
祝羽喃喃地道:“若是我,永遠也不會做出這第二個選擇。”
劉桑道:“確實,不要說你,就算我當時,也一直都是猶豫不決。”他嘆一口氣:“自從我得了魔丹,靠著它,殺天殘七鬼,殺襲玉瓊花和段我我,殺尤幽虛,殺彰龍大聖,雖然魔丹的負作用極大,而且那個時候,也沒有誰知道真正殺了他們的人是誰,但每每在街頭巷尾,聽到‘暗魔’之名,都忍不住會自得一番,而這些成就,全都是靠著幽冥天元之氣,要是沒有了幽冥天元之氣,我終究算是什麼?這種事……我沒有辦法不讓自己去想。”
祝羽、縣狂獨、月夫人三人,一個是當年亂世的九大魔神之一,兩人是苦心修煉至大宗師的當世高手,如何不知道這種感覺?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失去力量,可以說比死還難受。
劉桑笑了一笑:“但我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幽冥天元之氣,只因我想著,自己還年輕,沒有幽冥天元之氣,我還能繼續修煉武道,但要是沒有了性命,那才真是一無所有。”
祝羽嘆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劉桑道:“嗯……不過在利用‘天地一指’,消融體內的幽冥天元之氣時,我發現了一件事。”
三人知道這才是關鍵,於是齊齊看著他來。
劉桑低聲道:“幽冥天元之氣化作虛無,排出體外,它確實是消失了……但也沒有消失。”
祝羽訝道:“這話怎解?”
劉桑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這一瞬間,三人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整個人突然跟這個世界割裂開來,這種感覺極是怪異,說不清道不明。
劉桑看向祝羽,道:“我娘子曾經說過,魔神有九個,也只會有九個……”
縣狂與月夫人一同看向祝羽。祝羽知道這個問題已是無法逃避,已是低聲道:“不錯,只因天元之氣只有九種,分別是北鄷天元之氣、金剛天元之氣、玉靈天元之氣、幽冥天元之氣、陰陽天元之氣、兇滅天元之氣、太阿天元之氣、坎離天元之氣、秀霸天元之氣!這九種天元之氣,俱是從元始之氣中汲取而出,且一旦成形,便會獨佔,其他人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從元始之氣中,汲取出同樣的天元之氣。”
又低聲道:“你們可知道,‘圍棋’是從何而來?”
劉桑道:“有記載說,舜以子均愚,故作圍棋以教之……”
祝羽道:“真正造出圍棋的,並非是舜,而是瑤姬,其模仿的,就是‘周天之數’。周天之數,三百六十有一,其中有九星,喚作天元……”
劉桑道:“我明白了!其實魔神也好,大宗師也好,借用的都是天地之力,這種‘天地之力’,共有三百六十一種,只不過九大魔神佔據的是其中最強的九種。再換句話說,拋開九大魔神。天地間的大宗師,再怎麼修煉,都不會超過三百五十二人,也就是三百六十一減九之數,是也不是?”
祝羽道:“不錯。”
縣狂獨、月夫人俱是動容,他們雖然都已修至大宗師,得到一種天地之力,但卻無法看通整個天盤,自也不會知道,這些“天地之力”共有多少。甚至無法知道別人的天地之力又是什麼樣子。
劉桑卻像是早有所料:“其實我娘子說‘魔神只有九個。而且永遠只有九個’時,我就已猜到這一點。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