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奴顏諂媚,甚至搖身一變,反過頭來充當呂氏聯軍的走狗,為其攻城略地。屠戮同族。
谷逍也沒有想到,那些平常便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旁系,竟然連這等噁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是數次之後,不得不削減各方抵抗力量的用度。以致連忠心於家族的支脈也大受影響。
如今,谷家已經是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三年……沒有想到,自老祖出事以後,我谷家連三年都沒有堅持下來,便到了如今這般的田地。”
金蟬峰上,谷逍滿臉愁容,一個人獨自坐在院中借酒消愁。
事到如今,他已經想不出任何可以挽救谷家的辦法。只能放任局勢糜爛。
經歷劫難之後的金蟬峰顯得有些冷清,因為這時候,谷家已經開始顯露出疲態,各方子弟走的走,散的散。已然不再齊心,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平時默默無聞的普通子弟,這些人根在谷家,無從選擇。也唯有留下來。
“峰主。”就在谷逍獨自一人喝著酒的時候,一名老者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看著顯得落寞無比的谷逍。老者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sè。
他突然想起了,就是在四五年前,這位峰主還是個意氣風發的當代家主,麾下雄兵無數,執掌洪陽洞天十二大陸,有成千上萬的靈峰與礦脈。
想那時候,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只是如今……
暗自嘆了一口氣,老者來到谷逍面前。
“原來是你,龍長老。”谷逍沒有醉意,但卻有著無盡的憂心與哀愁,淡淡地應了一聲。
“龍長老,請坐……你來此找我何事?”
“峰主,我是來向你稟報,西北蕭隴峰呈報奏章之事的。蕭隴峰地處海疆沿岸,東南兩面,各有一座可以用作先鋒營的歷練城池,需要調配更多的物資和人手,故此……”
“龍長老……”谷逍輕嘆了一聲,突然開口,打斷了這龍長老的話語,“我明白了,有時需要增援了是吧?”
“這……”龍長老突然被打斷,不禁怔了一下,但聽到谷逍這麼說,也是點了點頭,默然承認。
“蕭隴峰,哼,真當我不知不成,蕭隴峰的峰主乃是五世祖重孫谷清遠,此子無才無德,從來只顧自己私利,貪圖便宜,自呂氏大舉進攻以來,除了向金蟬峰要人要物,都還做了些什麼,整天就是龜縮在自家靈峰上築城佈陣,作繭自縛……”
聽到谷逍仍還清醒,說出了那位蕭隴峰峰主的秉xìng,龍長老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僵硬,但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他的奏章便是如此說,在下以為,還是儘量滿足為好。”
“龍長老,你是我谷家的老人,雖然沒有我谷氏一族的姓氏,但卻比一般的族人還要忠心,我也知道,你這麼說是為了維持眼下的局勢,但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谷逍的眼中閃過一抹鋒芒,憤然說道,“你可知道,若是滿足那谷清遠的要求,會發生什麼後果?”
龍長老微怔,隨即面sè也有些難看,顯然是想到了近期發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恐怕,接收到大批物資的第一件事,不是想著如何鞏固防禦,而是以此為重禮,向呂氏投誠。呂氏今年改變了策略,開始接受那些變節者,甚至應許他們掌管原來的靈峰和領地,雖然都知道是飲鴆止渴,但也仍能吸引不少目光短淺之輩……”
“目光短淺……呵呵……龍長老,他們可是真的目光短淺?他們,可是jīng明得很啊。”谷逍苦澀笑道,言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但卻這同時,卻也有著深深的無奈,“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如此向呂氏投誠,只能保得住自己一時,保不了一世,若是等到呂氏全勝的那一天,必定要過河拆橋,將屠刀落向他們。
但是,他們也知道,呂氏為了儘快接受整座洪陽洞天,必定會從他們之中挑選支脈,樹立為典範,一來是留存血脈以示寬厚,二來是利用他們身為谷家子弟的名望。儘快掌握我谷家的殘存勢力,他們為了這個典範的位子,可以會連做人的尊嚴也拋棄,甘心成為呂氏的忠誠走狗的啊。”
聽到谷逍苦笑著說出的這一番話,龍長老不禁也感覺到有些不寒而慄。但以他多年的閱歷。卻又知道,這是確確實實正在發生的事情。
無論任何年代,任何勢力,危難之際。總是不乏叛徒的誕生,有些自私自利的叛徒,甚至會瘋狂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剛剛向呂氏投誠,便反過頭來對付谷家。甚至利用自己也身為谷家子弟的便利,坑殺族人的事情,都有發生過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