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臉上滿是欽慕的sè彩,隨風轉身又看了看已經幾不可見的中原輪廓,心裡別是一番滋味。
隨風還沒接話,高橋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既然隨我們一同去往rì本,可會說扶桑之語?”
隨風一臉的茫然。
高橋早已猜到如此結果,笑著撫了撫鬍鬚,“在扶桑,雖然對大唐文化極度尊崇,可是除了來華的使者之外會說漢語的人並不多。我們此行要到扶桑還有大約兩旬的光景。所以,再過得幾天等你的傷勢好了之後,我就教你一些簡單的rì語。你到了扶桑之後也好適應些。”
他如此說,隨風也只能點頭。之後高橋又拉著隨風說了其他一些扶桑的風格習俗等,也虛心向他討教了些許中土的文化情結。
底下是嘩嘩的cháo水,遠方是無盡的天際線。原來天地是如此的廣闊,之前他從沒有去過海邊,哪裡能料到天地是這般廣闊,太陽星星月亮都在這海中起伏。
“rì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他嘴唇翕張,緩緩吟誦著這篇千古不朽的詩文。遠方,海鷗騰躍、飛翔,海風漸漸,席捲過他的髮絲,也不知勾起了他什麼樣的思緒。
第六十六章碧海潮生
看著隨風在甲板吹著海風的背影,高橋非況依舊那樣靜靜地站在船舷邊。一邊摩搓一邊把玩著左手上的扳指,眼裡流出了一絲奇異的sè彩。
和高橋一樣,杜阿牛也在廂房裡透過軒窗看著外面的隨風,眼裡也有著一些不知名的sè彩。
隨風此刻卻是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著什麼主意。遠在前方的扶桑,有著什麼等待著他?這一切盡是一片的茫然,原本有的一點計劃被整個地完全打亂。不過隨風並不在意,他早已習慣了這樣多變的生活。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值得糾結的。。。
又看了一會cháo水起落,他便回房休息去了。也不知為什麼,每次他看到cháo水漲落心情就會平靜很多。
隨風之前受的傷雖重,而且還耗盡了所有內力,更和狂刀拼了一記,內傷可謂極重。加上他在冰寒的江水中又泡了很久,寒氣有些入體。體內傷上加傷更加嚴重,他又沒有內力調理,好幾次都差點昏厥。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過得很是簡單而又重複。每rì都是他去往高橋先生那裡學一學基本的扶桑的語言交際,閒著的時候就看看大海波濤,或是回房間一點一點地調理自己的傷勢。
而落在杜阿牛眼裡,隨風剛開始的時候滿臉的病態,若不是猜測他可能受了重傷,阿牛絕不會認為他是握著寶劍行走江湖的習武之人。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隨風的身子迅速恢復了起來,哪裡還有一絲病怏怏的模樣?不但如此,隨風的氣度似乎不知不覺地就多了一分出塵之意,愈發讓阿牛覺得他高深莫測。而高橋先生卻詭異地連一絲異樣都沒有,好像這一切都理所應當一樣地發生。。。
三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經過三天的調理運氣,隨風終於將一身內功恢復了過來。而且比之之前,似乎功力還有了一分增長。
風起了,一片海浪翻滾的聲音。一浪壓著一浪,滾滾而來。隨風看了這幾天cháo水,也總結出一點規律。每天早晨cháo水退下,整片大海風平浪靜。而到了傍晚之前,cháo水又會劇烈地湧起,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cháo起cháo落,人生不過如此。”隨風感嘆了一句,突然心裡湧起了一個想法。每次cháo水都會落下,可每次落下之後一定會湧起得更高。就像他的內功一樣,每一次耗竭,下一次恢復了功力之後,一定比之之前有所長進。這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吧。
難怪之前梁偷兒說許多大俠都是不停地經歷生死的考驗而練就的,這一次次的考驗不就像是這海浪一般一次次的退cháo嗎?而下一次的漲cháo必將更加磅礴,所以他們的武功也才更加增長。
退cháo、漲cháo……武功。隨風細細體會這其中的關係,站立了許久許久,突然回過神來。這漲cháo退cháo的理論若是應用在內功修行上,又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呢?
之前從未聽說有人有過這樣的嘗試,隨風兩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今rì就總結出方法來嘗試一番。
只是將一種全新的想法應用於實際哪有那麼簡單?隨風內功不過略有小成,對於各種心法也沒有那麼深刻的領悟,他也知道盲目的嘗試是極為危險的。之前的每一門內功的開創都是先人付出無數心血努力才最終總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