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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時站立不穩,砰地坐在地上。

不及起身,風聲又來,陽景人未到,影先至,五指張開,抓向他的頭髮。樂之揚慌忙後仰,心中靈曲流動,真氣化為兩股,竄向左手右腳,他左手一撐,身形騰起半尺,右腳一點,內勁傳到甲板,反激回來,身如魚龍躍波,整個人滾向一側。

陽景一抓落空,心中大為驚怒。三招為限,如今只剩一招,真為對手逃脫,從今往後,再也無顏面對同門。想到這兒,晃身趕上,恰逢樂之揚雙手撐地,縱身躍起,陽景這一次留了心,不再莽撞,左拳送出,作勢擊向樂之揚的面門。

樂之揚慌忙偏身躲閃。誰知這一拳本是虛晃,陽景的右手後發先至,樂之揚這一閃,無異於把身子送到他的手裡,但覺脖子一緊,已被陽景死死扣住。

兩人一逃一追,動如鷹隼,狡如老兔,看得眾弟子眼花繚亂,暗暗為陽景擔起了心事,見他終於得手,這才鬆一口氣,齊聲發出歡呼。

樂之揚儘管被擒,體內的靈曲真氣仍是來回鼓盪,一遇外力,頓生反擊。他的心中響起了《任脈引》,一股熱流從小腹湧起,循著任脈諸穴竄向他的頸部,陽景只覺虎口一熱,幾乎被他掙脫出去。

“這小子會內力?”陽景越發詫異,五指微微收攏,內勁湧出掌心,靈曲真氣為他內勁所逼,掉頭向下,竄回樂之揚的胸口。

樂之揚呼吸艱難,眼前金星亂迸,說也奇怪,到了這個田地,他的心志前所未有地專注,《任脈引》在心中反覆流轉,靈曲真氣隨之轉動,不斷衝擊陽景的內勁。剎那間連衝了三次,陽景內力雄渾,不為所動,靈曲真氣受了挫折,返回時變得十分柔弱。這麼一去一回,一強一弱,本是一股真氣,這時卻變成了兩股。兩股真氣在他的胸口激盪,逼得那一枚夜雨神針連連顫動。

“你服不服?”陽景瞪眼大喝,樂之揚的脖子好似加了一道鐵箍,想要應聲,也說不出話來。若依陽景的性子,恨不得一把將他捏死,只是幾十雙眼睛瞧著,不便狠下毒手。但瞧樂之揚的眼神,身處逆勢,仍是一團倔強,陽景心頭火起,翻手一拳,搗中他的小腹。

樂之揚痛得渾身痙攣,一股逆氣直衝喉頭,眼前白光閃動,意識漸漸模糊。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行字跡,正是昨晚背誦的《夜雨神針術》:“柔者為弓弦,剛者為弓背,反而用之,金針可出……”

樂之揚恍然大悟,他體內的真氣一上一下,不正是兩股嗎?一強一弱,不正是剛柔嗎?想到這兒,依照“夜雨神針術”的法訣,用上行的剛強之氣逼住針尖,下行的虛弱之氣貫注針尾,一前一後,反向用力。

這一下立竿見影,夜雨神針一陣顫動,但從肌肉深處拱了出來。

“還不服?”陽景又喝一聲,作勢再打,忽聽葉靈蘇叫道:“夠了,陽景,你有完沒完?”

她語帶嗔怪,陽景聽得大不舒服,再瞧樂之揚,陡然心生毒念:“葉師妹憑什麼護著這小子?他媽的,我廢了他!”心念及此,拳中夾指,捅向樂之揚的小腹氣海,只要點破了氣海,從今往後,樂之揚便會成一個廢人。

就在這時,忽聽嗖的一聲,一股銳風直奔胸臆。陽景還沒明白過來,左胸一痛,似為銳物刺穿,登時氣散功消,五指無力鬆開。

樂之揚得了自由,踉蹌後退兩步,胸口一陣說不出的暢快,氣血流轉自如,金針也已無影無蹤。

陽景卻後退一步,撲通坐倒在地,彷彿癲癇發作,口吐血沫,渾身抽搐,那樣子苦不堪言,彷彿受了莫大的創傷。

四周鴉雀無聲,眾人盯著地上的陽景,心中均是莫名其妙。

“閃開。”一道人影衝了過來,伸手一撥,樂之揚登時摔了出去。江小流慌忙上前,將他扶起。兩人定眼看去,明鬥一臉鐵青,正在察看陽景的傷勢。

他左摸摸,右瞧瞧,始終看不出傷在何處。這時楊風來、施南庭也受了驚動,先後來到甲板上面。

施南庭痼疾纏身,久病成醫,見這情形,沉吟道:“明鬥,看他的樣子,應是傷了肺部。”

明鬥得他點醒,恍然有悟,撕開陽景的胸衣,只見左乳“期門”穴右側,有一個血紅色的小點,微微凸起,似有硬物。

明鬥潛運內勁,想要吸出金針,施南庭忽地按住他肩,搖頭說:“明老弟,先讓我試試,看一看材質再說。”

明鬥心頭一動,點頭說道:“我糊塗了,若要起出‘暗器’,‘北極天磁功’再也合適不過了。”

施南庭伸出二指,對準凸起,沉吟說:“不是鐵器。”二指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