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鋒的拳掌間隙。谷成鋒左躲右閃,也避不開那一片白影,彷彿一隻飛鳥,落入了一片雪白的網羅。
“氣蒸雲夢!”童耀脫口稱讚,“好一招氣蒸雲夢!”說話間,場上兩人一觸即分,葉靈蘇飄出數尺,落地站穩,谷成鋒形如醉酒,跌跌撞撞地倒退了一丈有餘,忽地雙腳一軟,撲通坐倒在地。
葉靈蘇走上前去,伸手笑道:“小谷,沒事麼?”谷成鋒的臉色紅裡透紫,縱身跳起,結結巴巴地說:“師姐掌法高明,我、我甘拜下風。”
葉靈蘇心中好笑,說道:“小谷,你的武功也不差啊,再過兩年,也許就勝過我了,就是臉皮太薄,須得磨鍊磨鍊。”
“怎麼磨鍊?”谷成鋒問道。
“當然是去石頭上磨了。”葉靈蘇眨了眨眼,“磨出一臉繭子,見了女兒家才不會臉紅。”
谷成鋒聽了將信將疑,忽聽四周鬨笑,這才明白少女是在說笑,羞得無地自容,倉皇逃回本陣。雲虛一時莞爾,掉頭說道:“花眠,成鋒這孩子不錯,論劍結束以後,讓他來我的‘玄黃居’吧!”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許多弟子盯著谷成鋒又羨又妒,花眠也笑道:“島王青眼相加,龜鏡流幸何如之,我先代小徒謝過了。”
谷成鋒輸了比鬥,仍能進入本島正宗,弟子們羨慕之餘,紛紛打起精神,一時間比鬥更加激烈,接連有人受傷。
又比了幾組,忽聽一聲鑼響,陽景走出人群,左顧右盼,面色倨傲。樂之揚正想他的對手是誰,忽見江小流一步一挨地走了出來。
樂之揚心中一涼,暗叫不妙。陽景的嘴角牽扯兩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江師弟,山不轉水轉,咱們又見面啦。”
江小流臉色蒼白,擺了個拳架一言不發。陽景微微冷笑,回頭看去,明鬥麵皮緊繃,衝他點了點頭。
陽景心領神會,左掌朝下,右掌向前一攪,攪起一團旋風,掌風中隱隱生出吸力,正是“鯨息功”六大奇勁之一的“渦旋勁”。
江小流原本緊張,一覺掌風湧來,慌忙縱身跳開,陽景掌勢一沉,吸力更加厲害,有如一根無形繩索,扯住了江小流的雙腿。江小流暗暗吃驚,忙亂中左手一抖,袖子裡飛出一條細細的鐵鏈,順著吸力向前飛射,勢如一條軟槍,刺向陽景的小腹。
陽景面露獰笑,左掌呼地揮出,正是六大奇勁之一的“滔天炁”,這一股掌力與渦旋勁全然相反,有如一根柱子向外猛撞。江小流只覺掌心一熱,鐵鏈已被掌風攪亂,化為一道烏光,反向他自身掃來。江小流慌忙轉身,鐵鏈貼著耳輪飛過,帶起一溜血光。
江小流忍痛咬牙,使出“龍遁”身法繞到一邊,右手一揮,袖中又飛出一條鐵鏈,兩條鐵鏈有如二龍戲珠,忽合忽分地衝向陽景。
陽景輕哼一聲,右掌向前拍出,仍是“滔天炁”的功夫,鐵鏈落入掌力,忽又失去控制,向後反捲回去。
江小流慌忙低頭,這一次鐵鏈掠過頭頂,打散了他的髮髻。他只覺頭皮發麻,手腕用力一抖,餘下的鐵鏈脫出袖口,刷刷刷長了一倍,在他頭上畫了一道圓弧,繞過陽景的掌風,嗖地纏向他的脖子。
陽景掌力已出,不及回守,慌忙向後跳開,可是遲了一步,眼前烏光晃動,啪的一聲脆響,陽景白淨的麵皮上多了一條長長的瘀痕。
陽景頭暈眼花,心中羞怒無比。他是鯨息流的首座弟子,對手卻是龍遁流裡面不入流的小混混,別說臉上中招,就是讓江小流碰上一片衣角,那也是奇恥大辱,當即想也不想,反手抓出,只聽金鐵交鳴,鐵鏈的一端被他抓在手裡。
陽景大喝一聲,潛運內勁,江小流登時虎口劇痛,鐵鏈脫手而出,刷刷兩下,反而將他的手臂纏住。江小流用力一掙,沒有掙脫鐵鏈,反被“渦旋勁”扯動,身不由己地向前竄出。
一眨眼,兩人相距不過數尺,江小流一咬牙,拳腳齊出。陽景一手抓著鐵鏈,一手上下格擋。兩人篤篤篤交手數招,江小流只覺陽景的肌膚生出一股古怪的吸力,拳腳落在上面,好比擊中流水,無處可以著力。正心驚,陽景右手收回,扯得他腳下虛浮,跟著左掌突出,呼地擊向他的胸口。江小流回手一攔,冷不防陽景左腳突起,踢中了他的小腹。
江小流痛得蜷縮起來,陽景不容他倒地,一拳擊中他的面門。江小流鼻骨折斷,鮮血狂噴,躥起五尺來高,翻著跟斗向後飛去。
身子還沒落地,陽景右手一扯,鐵鏈噹啷作響,江小流風箏似的又飛了回來。陽景站在原地,眼裡湧出一股殺氣。楊風來看出不妙,騰地站起,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