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的還有各式各樣的語言,只可惜相隔的年代過於久遠,岑青根本聽不懂,只能大約地猜測到。無非是“又有新的鮮肉進來了”“小子哪裡來的”“死吧雜碎”這種無聊且毫無意義的威脅罷了。
“嗤”岑青看著它們凶神惡煞般地圍攏過來,冷眼掃過一個個被各式各樣的鎖妖鏈緊扣在身上的妖魔,最後挑起嘴角嗤笑了一聲,舉起扣著鐐銬的雙臂,“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但是最好不要惹我,因為我現在真的很煩!”
“我的名字,叫做岑青!”
下一刻,烏金打造的鎖妖鐐銬在他陡然爆發的力量下斷裂開來,而他的右手一揮,一杆相貌古怪的長槍便出現在手中。
“卑鄙的奴隸,終於把我放出來啊!這是黑獄!”槍靈噬魂剛要對岑青關它禁閉的事情表示憤怒,目光卻掃到周圍的場景,頓時發出了小姑娘遇到強盜時的尖叫,“你這隻蠢貨,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到這個地方來?”
“看起來你對這裡很熟悉啊”岑青抓著槍桿在頭頂旋轉幾圈,把噬魂槍插在堅硬的土地上,結果僅僅入地了幾寸,甚至當槍尖插進地面時,還碰撞出了一串閃亮的火星,“難道你不喜歡這裡嗎?如此多的血靈,應該能讓你撐破了肚子吧。”
從第一眼看到這些妖魔的時候,岑青就已看出它們和自己一樣,都是血肉之身,只是不明白在黑獄之中為何關押了這麼多的妖魔。
“吼!”
一隻大妖魔排眾而出,它的頭頂長著三顆兇惡的頭顱,身上的鐐銬比此間任何一個妖魔身上都要粗大,肌肉虯結有力,背後拖著一條生滿尖刺的尾巴,看上去宛如史前的霸王龍。它僅僅站在那裡,岑青就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它的膝蓋。瞧見噬魂槍,大妖魔怒吼了一聲,岑青驚訝地看到槍身上應聲冒出了一隻白鬚白髮的老頭兒的虛影,身上掛著破爛的獸皮,幾縷稀碎的白鬍子掛在唇角和下巴上,瘦巴巴的,面容看上去既愁苦又猥瑣。
“你是噬魂?”岑青的眼鏡兒碎了一地,直愣愣地盯著這位隨身攜帶的老爺爺,萬萬無法把它與那個滿口中二之氣的槍靈聯絡起來。
大妖魔看到瘦老頭兒,似乎更加的激動,連連地咆哮數聲。
瘦老頭回過頭看了岑青一眼,低眉耷拉眼的,一臉的無奈之色,而後用古怪的語言跟那大妖魔說了幾句。
大妖魔停下腳步,低頭看看岑青,怒吼一聲,突然彎下腰伸出門板大小的爪子朝岑青猛然抓來。
“它是一隻什麼玩意兒?”岑青像一根斷木頭般直挺挺地倒下去,看著爪子帶起一陣呼嘯的風從面前掠過,這才重新彈身站起來,拔出長槍對噬魂道,“你和它認識?”
“它是大力妖王,我三千年前的主人。”噬魂回到了黑獄就失去了之前囂張傲慢的氣勢,在大妖魔的威壓之下,畏畏縮縮地道,“它剛才在質問我,當年為什麼背棄它離開了這裡。”
“這大塊頭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岑青說話間又躲開大力妖王的幾次攻擊,最後乾脆順著它的尾巴跳到它的後背上,看上去像一隻甩不掉的老鼠搖搖晃晃。
“這些妖魔原本就是這地界的主人,後來鬼神出現了,用戰爭打敗了妖魔,就把它們鎖在了這裡。”
“那你又是怎麼離開的?”
“它被神仙打敗了,我自然變成了神仙的戰利品。”噬魂愁眉苦臉道,“後來神仙見我是杆吞噬血肉魂魄的魔槍,就又把我封印起來,一扔就是幾千年。”
“真是倒黴悲催的命運啊。”岑青幸災樂禍地嘆息一聲,再次躲開大力妖王拍向後背的巴掌,站到了它的肩上,“這鎖妖鐐銬這樣厲害麼,居然把這大塊頭變得這樣笨重?”
大力妖王怒吼連連,最初噬魂還分辯幾聲,而後便聽而不聞了,自顧自地跟岑青聊天起來。它算盤打得精細,繼續跟著大力妖王的話,肯定是淪落在這裡暗無天日只有老老實實地跟岑青綁在同一條船上,才有離開黑獄的可能,因此聽到岑青發問,立刻下意識地回答道:“黑獄是陰司最為奇特的地方,鎖妖鐐銬讓妖魔使不出一絲法力,而黑獄本身又禁錮了妖魔本身的血肉之力,因此妖魔的原身越強大,在這裡反而被壓制得越厲害,你之所以一切如常,大概是因為太弱小才感知不到黑獄的壓制吧”
“”
岑青無語地再次跳上大力妖王其中一顆水缸大小的頭顱,心情古怪地看到另外兩個頭顱惡狠狠地撞過來,揚起噬魂槍衝著腳底陡然刺下,身體如一片樹葉被風追起般飄到了噬魂槍的槍尾處。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悲愴的怒吼,以及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