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往旁邊疾閃,殺掉這些爛汙人時還不覺得,不過這群人變成鬼後卻真是恐怖啊,他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差點兒嚇死爹。”
“岑青,你可認罪?”
“嗯?”岑青聞聲望去,只見公堂高高的桌案之後,一位紫袍的判官鬚髮濃密,面醜如鬼,正瞪著牛眼怒氣衝衝地盯著他。
果然是脾氣暴躁,性如烈火啊,樣子長得就是這樣。
“我認罪!”岑青道。
那判官大約沒有料到岑青居然回答得這樣痛快,臉上的表情愣了一瞬,而旁邊那群鬼魂聽到之後頓時鼓譟起來,有呼天搶地的,有大罵岑青的,有向判官告狀的,還有哭哭啼啼求轉生的……鬧鬧哄哄,總之岑青一句都沒有聽進耳朵裡。
“啪!”那紫袍判官抓起驚堂木拍下,頓時便有旁邊的牛頭馬面走上前來,掄起水火棍就是一通亂打,毆打完原告,待整個公堂安靜之後再重新迴歸原位。
判官則目光灼灼地望向岑青:“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聽說是搶了玄陽子的一道劫雷?”岑青想了想回答道。
“不錯!”判官揚起手中的狀紙,便有案旁鬼吏托起拿到了岑青的面前,“你既然願意認罪,就在上面簽字畫押吧。”
岑青飛快地在那玄陽子的狀紙上看了一遍,瞧見“處心積慮”“圖謀已久”這樣的字樣,頗有些無語道:“我能說自己是無意的麼?”
“大膽!無意之罪,也是罪過。”那判官又發怒起來,這狀紙的遣詞造句是他從玄陽子那裡聽說後自己草擬的,自然充滿了主觀的猜測和臆斷,此刻聽得岑青生出疑問,雖然覺得真相或許不是自己想的“積年老妖用計奪取金丹真人寶物”這種劇情,但還是勃然大怒地扔下押籤,“來人,先給我打她五十棍。”
“慢!……莫要打!”岑青沒想到這傢伙說打就要打,眼看著兩旁的牛頭馬面又拎著水火棍逼上來,他立刻抓過鬼吏手中的油印,啪地在狀紙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看,我已經簽字畫押了。”
“……”
判官數百年來也未遇見過簽字畫押如此痛快的人,而那託著狀紙的鬼吏更是看得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只有牛頭馬面不為所動,繼續輪著水火棍上前抓岑青,岑青則連連躲閃不願捱打,而那群枉死的鬼魂沒有聽到關於自己案件的判決,更是哭號連連,央求判官立刻下令治岑青的罪。
公堂之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第三十八章 黑獄逞兇
枉死城背靠著鬼陰山,鬼陰山內是一座三界之間最大的監牢。
鬼魂們稱其為黑獄。
黑獄並非十八層地獄,而是專門用來關押十惡不赦的存在。
這一日,一個青衫的少女被牛頭馬面押送著走進了黑獄的大門,兩扇掛著一丈方圓鬼首的巨門在她背後緩緩關閉,之後再沒有任何鬼魂見到她走出來,讓見過那少女容貌的一眾老鬼好生遺憾。
罰惡司的判決其實早在岑青到來之前就已決定,“穿界之魂”的威脅讓陰司不敢擅自做主,而地府之中守衛最為嚴密的地方,便屬於這鬼陰山內的黑獄了。
因此,罰惡司內的紫袍判官雖然很想按照陰司律令狠狠地教訓岑青一番,但是來自閻羅殿的一道旨意中斷了他審案的過程,一眾枉死的鬼魂被這道旨意嚇得目瞪口呆,同時又欣喜若狂,只可惜旨意的最後卻將他們的興奮兜頭澆上了一盆涼水。
蛇妖岑青被鎮壓在黑獄。
逍遙洞一眾爛汙人生前罪大惡極,死後的無頭魂魄則流放忘川河水,永不超生。
聽到這樣的最終結果,岑青身上的焚天光芒幾番明滅,最後還是收斂起來。正如白無常所言,地府之中並無靈氣,以他自身吸納的靈力,造成的破壞甚至還不如拳腳。
推測中的救援依舊沒有到來。
烏沉沉的鎖妖鐐銬鎖住了他的手腳,地府中針對魂魄的刑具毫無用處,這種用來對付大妖魔的鐐銬也只能起到一點作用鎖妖鐐銬的主要作用是鎖住妖魔的氣機,而岑青身上卻幾乎沒有妖氣,產生作用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它烏金的材質而已。
即便如此,岑青也感覺到腦海裡的幾種法訣再也無法使用。
當被押解著走進黑獄,牛頭馬面離開之後,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他甚至連手腕上的靈鐲也無法控制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周圍傳來的獰笑。
最初只是一個難聽的笑聲,像是鈍刀在慢慢地颳著毛玻璃,而後各種各樣的笑聲遠遠近近地響起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