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頭搖晃的和撥浪鼓一般,連忙說:“銀子我可是沒有帶多少,三十五十兩的,還行,多了我也是沒有啊。”
賈環一邊拉著孫紹祖往保和堂走,一邊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啊,說錢就外道了不是,你看你我兄弟的感情,比這石頭如何。”
賈環拿著一個蘋果大的青石快,掂量在手裡面,孫紹祖不明白賈環的意思,但見那賈環輕鬆的一握手,手中的石塊頓時被捏成了一堆石粉,迎風飛揚,撒了一地。
孫紹祖就算是紈絝子弟,就算是缺心眼,但是也是已經知道,賈環是自己招惹不得的。
馬上就說:“三爺客氣了,孫家和賈家那是世交,有什麼哥哥能幫忙的,一句話,水裡來火裡去,保證不含糊。”
孫紹祖這人雖然是無恥小人,但是小人卻是懂得見風使舵,遇到自己不能夠招惹的人,絕對是畢恭畢敬的。
賈環笑嘻嘻的說:“也沒有什麼,這保和堂不是你們孫家的產業嗎?我這邊有一個藥方,你給我拿出來兩副,對了,順便把保和堂的丹爐給我拿出來,這可是做的過。”
孫紹祖一聽不是要自己的銀子,不過是要孫家保和堂的藥材,頓時底氣就上來了。
反正保和堂的藥材是公中的銀子置辦的,不是他孫紹祖一個人的,崽賣爺田不心疼,立刻拍胸脯拿過藥方,看都沒有看就說:“三爺客氣了,不就是幾味藥材,一個破銅爐,送給三爺你了。”
賈環這才點點頭說:“如此是了,藥材給我包好了,銅爐給我送到寧國府天香樓去,就說是我要的東西。”
孫紹祖楞了一下才說:“送到寧國府去,是敬老爺要用的嗎?”
寧國府的賈敬敬老爺素來是喜歡煉丹,整個金陵城,可是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保和堂也是給賈敬送過不少的藥材的,因此,孫紹祖對這個可是一點不陌生啊。
賈環哼了一聲說:“日前我去玄真觀,看我二大爺,我也對煉丹有了興趣,怎麼樣不成嗎?別廢話,趕緊找人給我送過去啊。回頭爺少不了你的銀子。”
像是榮國府的藥材什麼的,一般都是月結,或者是年結也不一定,基本上沒有當場給錢的。不過賈環個人的是不是能夠掛賬,這個不好說,問題是孫紹祖也是不敢問啊,免得自己再捱揍一頓。
記賬就記賬,反正賈環不給,回頭找榮國府算賬就是了,榮國府橫豎不能夠短了自己的銀子不是。
說話間,到了保和堂,孫紹祖招呼說:“老許,給賈府的三爺包上這個藥方,要三份的量啊。”
賈環要的是兩副,但是孫紹祖也是真小人,招惹不起賈環,卻主動的多給了一副藥。保和堂許掌櫃看到少東家來了,立刻拿著藥方讓小二去抓藥。
然後,孫紹祖指著大堂中間的銅爐說:“還有,這個丹爐,一併的給三爺送到寧國府天香樓,就說是三爺要的東西。”
許掌櫃正要招呼下人抬起來丹爐給寧國府送過去,就在幾個下人想要抬起來那丹爐的時候,這時節,只聽到保和堂外,一陣吶喊聲:“慢著,我有話說。”
說話間,進來了三個人,喊話的人正是頭前帶路的一個書生。
許掌櫃立刻上前客氣的說:“葉少爺,不知道你有什麼吩咐。”
當今相爺葉明珠的大公子葉納蘭,就算是在京城清流之中,那也是名聲顯赫的存在,是少數的貴族子弟能夠和清流玩在一起的人。
葉納蘭馬上就說:“許掌櫃,這丹爐,水少爺看上了,給我送到忠順王府上去,至於說銀子嘛,斷然是少不了你的銀子的。”
許掌櫃一陣的吃驚,頓時看了中間的那個年輕人一眼說:“這位就是忠順王爺的二王子?”
那年輕人倨傲的抬起頭,葉納蘭十分的得意的說:“許掌櫃,我給你介紹一下,中間的這位就是忠順王家的二王子水豐慶水少爺。
旁邊的這位,就是明空家族的少爺明空海。今天我可是在這二位面前為你們保和堂吹噓過,說你們這邊有一個上好的丹爐,你可不要自誤啊。”
許掌櫃自然是拿不定主意,這事情,可不是他一下人能夠做主的,因此,許掌櫃猶豫了一下說:“葉少爺,這東西,已經賣掉了,按理說,已經不是我們保和堂的東西了,因此,我也是當不得家,做不了主啊。”
葉相爺家,皇后的孃家明空家族,還有忠順王家,這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但是賈府,那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啊。
因此,許掌櫃先把保和堂給摘出來,東西不是我們的了,因此,我們不管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