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人皺眉道:“不錯,你是何人。”
老者點了點頭,臉上還保持著彷彿無法控制肌肉造成的懶洋洋的表情,聲音卻是冷若冰霜,問道:“前日裡衡山派三名弟子被擂中胸膛而死,看傷勢,似是八角銅錘所殺,不知與閣下有沒有關係?”
唐近樓向那人看去,果然見到他用的兵器是八角銅錘。心想:衡山人被打死,不知是魔教做的,還是嵩山做的,若是魔教下的手,那麼嵩山派渾水摸魚,在五嶽派之中搞的事更加虛虛實實,讓人難以防範。
那領頭人聽了老者的話,忽然放聲大笑,高聲說道:“我日月神教與你們五嶽劍派,原本便是大仇,你殺我,我殺你,有什麼稀奇的。不錯,那幾個衡山弟子是老子殺的,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你想怎樣?”
老者嘴角咧開,像是笑了一笑,說道:“很好,很好……”那人微微一愣,老者向前踏了一步,卻是“嗖”的,迅速到了那人面前,那領頭人大驚,舞起手中的八角銅錘,使得風雨不透,卻聽“叮”的極細一聲聲響,老者便退回了原處。
唐近樓心中大吃一驚,他並沒有看清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向那領頭人看去,只見他面色古怪,一隻八角銅錘軟軟的垂在地上。
老者點頭道:“好功夫。”話音未落,只見那人右臂忽的沖天而起,連著八角銅錘落在了幾丈之外的草地之上。
那人斷了一臂,疼痛之處自不必言,卻只是哼了一哼,隨後坐在地上,便再也不出一聲,當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唐近樓呆呆的看著老者,良久才喊道:“莫師伯……”
那老人轉過頭來,向著唐近樓微笑點頭,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唐近樓。”
莫大先生笑道:“好,嶽師弟教了個好弟子。”
這時候那魔教領頭之人終於緩了過來,向莫大說道:“‘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原來你是衡山莫大,我栽在你的手裡,也不算冤枉……”莫大先生正要說話,那領頭人突然大聲叫道,“向右使,小弟平日裡可曾對你有半點不敬?!難道你就任由我神教之人被五嶽派欺負嗎?”
“原來這白衣老者真是向問天!”
唐近樓轉過頭去,只見那人終於將目光從極遠處收回,淡淡的看了那領頭者一眼,說道:“你殺了他的弟子,他斷你一臂,這也沒有什麼?”
那領頭人慘然一笑,只聽向問天又道:“你們這幾個人,就想過來抓我麼?讓他斷你一臂也好,若是跟老子動手,只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莫大哂然一笑。
那人倚在手下身上,聲音虛弱,漸漸帶了幾分哀求,說道:“向右使可是誤會了,東方教主半月前已經令教眾告示四方,升你向右使為神教左使,今日向右使跟我回去,明日裡你便是我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使了。”
向問天冷冷一笑,道:“老子不稀罕什麼左使,還是留給楊蓮亭吧!”說罷見莫大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哼了一聲道:“怎麼?莫大先生想要跟我動手?”
莫大道:“天王老子向問天,果然氣概過人,十三年前任我行做魔教教主時,有一次我四師弟去江西辦事,最後卻是被人抬著他的屍體回來,胸口上中了四道刀傷,組成一個框型。天王老子見識廣博,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招式?”
向問天仰天大笑道:“以你師弟的功夫,別人想來是不可能用模仿的招數殺他的,你說的這招嘛,自然是老子刀法絕招中的一式‘牧野四方’了!”
唐近樓心中一驚,難道向問天跟莫大竟然還有這麼一層仇恨,那今天可麻煩了。唐近樓看了看那三個還未出手的魔教教眾,以及調息完畢的使斧錘之人,這四個人齊上,自己未必能夠抵擋得住,而且……莫大也不一定打得過向問天。
莫大先生冷哼一聲,道:“請亮兵器吧。”
向問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冷冷的看著莫大先生,卻仍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莫大向前一步,走進了亭子,低眉垂頭,彷彿剛剛怒髮衝冠的人並不是他,兩人默默站立,誰也沒有首先出招。
那領頭之人神情一動,對身邊人道:“你們去攻擊莫大。”
幾人對視一眼,抄起兵器,向涼亭衝去。唐近樓喝了一聲“卑鄙”,橫劍與他們戰在了一起。一人使得雙牌,始終擋在唐近樓身前,另兩人則使長槍在他身後不時騷擾,使他不得近身,之前受了點輕傷的那人執著斧錘,不時偷襲唐近樓。
初時唐近樓還使得幾招鐵線劍式,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