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疲態。臨近木橋,他減速下來,凌飛煙還是在他肩旁三尺。
黃麒停步,抱拳道:“凌姑娘輕功高絕,黃某服了。”
凌飛煙道:“黃堂主內力精深,氣息平穩,飛煙才是服了。”
黃麒搖搖頭,知道只是客氣話,不過也無需分辯,心知即可。
鐵拳會幫眾發現堂主到了,一群人數息之間立即完成列隊集合。
凌飛煙純淨的雙眸微光一閃,道:“貴派幫眾規矩嚴明,效率高超,真叫飛煙大開眼界。”
黃麒露出幾分得意,“過獎了,他們就是訓練多些而已。”
百越一帶不比中原之地,這裡地方勢力林立,民風蠻野,官府反而要主動結交地方勢力以求安穩,所以鐵拳會在閩中堂駐紮了兩百多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論一堂之力,閩中堂在鐵拳會三十六堂中可排入前十。
黃麒說完,心裡忽然一突,凌飛煙會不會意有所指?馬上補充道:“其實他們都是假把式,就靠人多,不像聖地,每一代入世弟子都是人中龍鳳,名揚四海。”
凌飛煙似乎察覺到黃麒的隔閡之意,便道:“這地方山清水秀,飛煙想四處走走逛逛,黃堂主幫務繁重,飛煙就不再打擾了。”
對無數武林門派而言,攀上四聖地自然是榮光無限,好處多多,但黃麒只客套一番,實則無意相留。
凌飛煙點頭致意後,足不沾地似的輕飄飄過了橋,行色寧淡靜雅,頗有出塵之姿。
黃麒看她纖柔的背影逐漸遠去,皺眉沉吟不語,半響後招呼一名手下過來,低聲囑咐幾句,命他將資訊快馬回報總部。
溪雲、清流現身的訊息飛快傳播,無數高手蜂擁出動,快馬飛塵,刀劍光冷,群情激越。
為防止殘損的木橋發生坍塌,鐵拳會留下三隊人馬維持秩序,人可以過,馬可以過,但必須下馬步行,同時不能一哄而上,只能按順序一個一個走。
群雄排起七八丈的長隊,不少人暗暗抱怨,卻敢怒不敢言,人家是天下第一大幫鐵拳會。也有不少人認為鐵拳會這事做得不錯,這橋看起來的確不穩妥
落日西沉,紅霞款款映在水面上,波光搖曳,殘橋古樸,這番情景本該十分靜美,可惜群雄等得焦急,見天色漸晚都嘟囔起來,再這樣拖延下去,那倆光頭早溜沒影了。
鐵拳會留守的三名藍帶人並無怯意,神態從容,這些烏合之眾還敢闖鐵拳會佈下的陣型不成!?
這時後方突然傳來急促馬蹄,有人快馬加鞭,不住催促,直闖而來。
人人轉頭後望,看到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疾馳而來,馬上騎士前一個藍衫飄袖,後一個玄黑勁裝。
一名鐵拳會白帶幫眾提前攔入道中,手掌前伸,喝道:“下馬排隊!”
“滾開!”藍衫客馬不停蹄,一丈之外右手一揚,袖袍帶起一股勁風。
那白帶人突然只覺如陷颶風之中,四面八方不知多少股勁力湧來,身形隨之左右晃動,突然摔倒。
鐵拳會幫眾大怒,又有數名白帶人慾攔道而截,一名藍帶人從道旁凌空躍起,正面飛撲藍衫人,右掌成爪,朝藍衫客前胸抓去,口中大喝:“大膽!”
“大膽!”藍衫客同樣沉聲一喝,速度不減,直衝而上。
後一匹馬上的黑衫客卻大聲叫道:“退下!”卻不知是叫藍帶人退,還是藍衫客退。
藍衫客身前半空中突然爆出無數璀璨劍光,眨眼幻滅,卻聽藍帶人驚呼一聲,翻到道旁,踉蹌落地,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倒,上身衣衫盡碎,皮肉半點不傷,但臉色煞白,駭然如見鬼怪。
群雄同樣駭然欲絕,誰也沒見藍衫客如何拔劍,如何收劍,但覺他右手一動,便劍氣縱橫,鋪天蓋地,令人心中發涼。
另外兩名藍帶人身形幾乎堪堪躍起,急忙收住,不敢阻攔。
後一匹馬上黑衫客揚聲道:“青雲劍派朱文公子、旗山劍派周義信,先行借道而過,請各位見諒。”也是馬不停擠,緊隨其後。
道旁眾人驚撥出口,原來是俊秀榜第八的暴雨朱文、第二十六的不殺劍周義信。這兩人前日還在往西追蹤白影兒,這日竟就趕了回來,怕是全程無半刻休息,馬也換了好幾匹。
鐵拳會眾人哪裡還敢擋,橋頭白帶人無需示意,隊長都一個照面將人剝了衣衫,咱還是別鬧了,趕緊讓開。
兩匹駿馬暢通無阻,全無減速跡象,四蹄翻飛,躍上橋頭。
鐵拳會不能擋朱文半刻,群雄見狀,躁動起來,爭相要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