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旁繞過去即可。而他一路殺來,早已是心生怨氣,便在一旁勸阻了幾句。於其看來,動亂之因皆在神州門的仗勢欺人。這番言語難免惹禍上身,隨即雙方便動起了手。
亂戰又起,敵我勢均力敵。不料百安門卻是救錯了人,那幾個道齊門弟子見有機可趁,竟一個個轉身逃去。如此以來,明心一方便落了下風。情急之下,他匆忙突圍,卻是拋下了織娘等人。
神州門等幾家弟子怎肯罷休,分出人手追殺而去,還留下五人堵住了織娘與三個師兄弟。一番惡戰下來,百安門三死一傷。
這女子逃生無門,只得藉助禁符困守於石室之中。而對方無意知曉了她的身份,對的煉器法門勢在必得,這便要殺人奪寶,恰逢林一趕來……
獲悉此前的原委,林一暗暗搖頭。那個明心行事謹慎,卻不辨是非,不知深淺,最終還是惹禍上身,並殃及同門。這般迂腐德行,倒是一脈相承。只不過,進入后土境之後,百里川的舉止倒是讓人意外。
“……承蒙林道友再次仗義出手,織娘無以為報……”一番話之後,織娘衝著林一款款一禮,卻又神色遲疑起來。
林一略略側身,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你既無大礙,不妨與我結伴走出此地!”
“我之傷勢的痊癒,許是與那石室的緣故……”織娘直起身來,伸出手來指向身後的所在。對方含笑會意,好似早已明曉了一切。她臉頰微赧,隨即便神色轉冷,輕聲說道:“我從不欠人情……卻不知該如何報答這救命大恩!”
神色無常,這女子怎麼了?林一摸了摸下巴,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眼下還是離開此地要緊!你若執意於此,不妨留待他日報答!”
有人睚眥必報,圖個一時快意;有人恩怨分明,是為了問心無愧;有人卻看淡了過往,只因腳下匆忙……
織娘膚色白皙,柳眉秋眸,容貌精緻。其身材不高卻纖細而窈窕,一襲月白長裙出塵不染,如瀑青絲綰於肩後,整個人顯得清秀而柔美。往日裡,這女子性情恬靜而隨和。而此時,她冷然中帶著幾分執著,輕聲說道:“我曾有言在先,不欠人情,更不願欠下這救命的大恩……”
要不,你改日救我一回!林一如此想著,卻不便直言。看著這執拗的女子,他沉吟了下,說道:“世間種種,皆過眼雲煙!道友無須刻意,隨緣便好……”
“隨緣便好?”織娘隨聲說了一句,抬眼靜靜看向林一。對方咧嘴一笑,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明眸一閃,手上多出一枚玉簡,遞過去說道:“此乃我閒暇時揣摩出來的一篇煉器法門,不知可否抵償道友的救命之恩?”
林一心頭一怔,還是伸出手接過來。待稍加留意之後,其眉頭一皺,忙道:“織娘道友,這使不得……”他出道已久,一眼便看出玉簡中的非比尋常。而對方佯稱為自己所創,乃誠心如此,又是為何?
織孃的神色一緩,稍顯欣慰,卻還是決然說道:“相贈之物,豈可收回!”
林一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舉著手中的玉簡說道:“你便不怕我將此物廣傳天下……”
織娘眼簾輕垂,過了片刻,才輕輕一嘆,說道:“你如何行事,與我無干!”
掂量了下手中的玉簡,林一暗中計較一二,隨即便嘴角上揚,不置可否地笑道:“既然如此,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他轉身往前走去,又道:“隨我來!”
衝著那傲然的背影默默投去一瞥,織娘慢慢跟上去,問道:“曾記得令師乃煉丹大家,不知……”
……
半日之後,林一與織娘到了明元殿的九層。來時又遇上十餘個廝殺的修士,卻無人敢橫加阻擾。他二人一路走來,暢通無阻。
這兩人原本便是舊相識,打了幾番交道之後,雙方算是相熟起來。林一收下了玉簡之後,織娘如同放下一樁心事,便藉機攀談。
獲悉那所謂的煉丹大家乃另有其人,並早已身隕道消,織娘為此遺憾不已。林一與這女子說著話,還一心二用,或是一心三用。他握著對方所贈的玉簡不撒手,同時將來自百草先生的煉丹體悟回想一遍,還不忘就煉器的法門向對方討教一二。
兩人邊說邊走,漸漸來至大殿九層的一處法陣之前。抬頭打量著那直上百丈的一道淡淡光芒,林一轉而看向一旁的織娘。幾個時辰過後,對方沉靜如舊,話語從容,而眉宇間卻是多了幾分異樣的靈動。
林一舉起手來,稍稍用力,那一直握著的玉簡砰然炸碎。織娘柳眉微蹙,他淡淡笑道:“半日的工夫,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