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過的事會刻在你身上,那個味道,換多少個身體都洗不掉。”
在那個清明夜晚之後,汪曼春再沒出現過沉浸往事不可自拔的情緒,而今天,他在她臉上又一次看到那種遊魂般的狀態。譚宗明心絃一緊,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那是孺鏡姑媽的問題,和你無關,不要再想了。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賭場轉轉。”
“不能到此為止。”她拉住他,“按崔孺鏡的說法,1945年離開大陸就再也沒回去過,那1950年出現在明誠身邊的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已經沒有線索了。”
“怎麼會不知道?你連明臺的孩子都能找到,一定可以找到明誠。譚宗明,咱們再想想……”
“小美,我們已經盡力了,能找到晴山,找到孺鏡姑媽,已經很不容易了,你能不能看開點,別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一直到這個時候汪曼春似乎才醒過神來,“你在說我嗎?我沒有看不開。找不找得到我都有心理準備,可我覺得現在還遠沒到放棄的時候……”
“小美,你看著我,你聽我說。”譚宗明扶著她的雙肩,“不管你承不承認,尋找明誠這件事給你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超過它本身的意義,如果給死人正名,是要以活人活得更痛苦為代價,那我寧可不做。”
清明那一晚的陰影是如此深刻地烙進了他的記憶,以至於每每回想,依然後怕,就像她會隨時突然消失一般,恨不得第一時間立刻確認她好好的在身邊。而明家舊事就像一團迷霧,靠得越近,他就越抓不住她,遊走在明家故事裡的她儼然就是當年那個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姑娘,他甚至覺得,自己喜歡的可能根本不是弄堂公主樊勝美,那令他傾心的,一直就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樊勝美身體裡的,那個屬於汪曼春的靈魂。
這個靈魂錯生了時代,於他是一段強求的緣分,在她面前,他前所未有地患得患失。
“小美,上幾代的人事,我希望就到此為止,行嗎?”
“你想怎麼樣,我不強求,反正我不會放棄。”
瞧,這就是典型的汪曼春式語氣。
譚宗明拿她完全沒有辦法,“小美,你明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所以你就別勸我了。明臺的事已是舊怨無可挽回,明誠的事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你放心,我會調整好自己。”汪曼春已經完全恢復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