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劃出的劍氣,洶湧而來直擊面門;時而是凌空畫出的道符,道法的壓制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雪女使不出大招,勉強在菡岫製造的壓迫下維持著幻冰鎧防禦,她心叫不好,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完。雪女維持著面上的冷靜,焦急的等待著菡岫招式間的空缺伺機反擊。奈何……這姑娘精力也太旺盛了些吧!
菡岫的憤怒仍在繼續,積壓在身體里長久的怨氣隨著這一次集中迸發,融融的岩漿噴薄而出,沿著山體滾滾而來,漫過山腳,流過森林與溪流,依舊白霧繚繞不見停歇。她一邊揮劍斬出一邊罵罵咧咧,力度有多猛聲音就有多麼洪亮。
“你特麼才醜,像你這樣的審美就算能吸人魂魄那也還是一個低等的妖!”
“恩愛繾綣?你做夢吧!老孃的人你也敢覷覦,活該被打!”
……
在場的人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忍不住探頭瞅了下葉安辭的反應,他自淡定的站在那裡,一眨不眨地看著菡岫,目光柔軟。瑕忽地想起了碧溪村時客棧裡的那一幕,他單手持劍面對著並不退下的三個無賴,輕劍在手中來去自如,揮劍間毫不留情,與他平日給人的印象天差地別,也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你不容易我就輕鬆了?自小被親人拋棄,為了能夠獨當一面少年離家歷練,坐過牢罰過站抄過書,還被長老當著那群輩分比我小的弟子們數落……”
哎,這些黑歷史就不用暴露了吧。皇甫卓雙眼朝天,又不好直說。要知道,女人的戰爭男人插手其中從來都是捱揍的,他豎起耳朵,繼續認真旁聽。
“你有我不容易,我們妖怪被同族欺負,被人類欺負,辛辛苦苦的修煉卻還被捉妖的人屠戮,我們只能更強大!”
“顯然是我更辛苦。”
“明明是我更慘。”
……
瑕吞吞吐吐:“這怎麼發展趨勢不太對啊……”
夏侯瑾軒聽著那一番話,不免有些動容。菡岫同雪女的單挑也接近了尾聲,雪女在下菡岫在上手中貼滿道符的劍刃只要穿透雪女的身體她便魂飛魄散蕩然無存,夏侯目睹著這一切,於心不忍,“蘇姑娘,咱們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菡岫回應夏侯的瞬間被雪女鑽了空子,雪女禁錮住在場諸人意圖給他們來一個團滅,天邊突然一股強大的劍氣穿刺而來,雪女瞬間化為一地齏粉。
其餘諸人感概詫異間,菡岫已然明白了援手之人的身份。同雪女一番較量,讓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也讓她再次湧起了一些埋藏心底的情緒,一時間有些失落惘然,招呼上葉安辭先行離去。
回去的路上,因雪女已除,風雪褪去冬日朗朗,雖沒有灼灼的滾燙,倒也溫暖明媚。透明的冰塊反射著白亮的光芒,璀璨耀眼,伴著粼粼的水光,投射出美輪美奐的雪景。
同雪女一番大動干戈,菡岫真氣受損,難以抵禦這森嚴的堅冷,葉安辭將手中的大氅遞給菡岫,她倏地披上,頓感溫暖襲來。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去,她倚靠在葉安辭的肩頭,低聲絮絮:“安安,其實那個妖怪也挺可憐的,只是她害了人毫無改過之心便留不得她。”
“嗯。”安安應道,他明白。
“安安,我剛才想到了很多往事,開心的不開心的。”
“嗯。”安安應下,他看出來了。
“安安……”那一瞬間,她其實沒說完就被雪女打斷了,她想說……她一路歷練飽經艱辛,無論多麼艱難,她都咬緊牙關一一挺了過來。她花了十餘年的時光艱苦磨練,隱藏起所有的脆弱,她變得越來越堅強,越來越開朗。
葉安辭仍在等她開口,就聽見菡岫的聲音驀地充滿了抱怨,低落的聲調高揚了起來:“安安,我發現你小時候真的是個拖油瓶惹了好多麻煩讓我幫忙收拾爛攤子哎!”
葉安辭睜大無辜的眼睛,軟綿綿的目光看得菡岫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氣惱的捶了他一拳,權當發洩憤怒。
“那以後安安幫沐沐收拾爛攤子。”
“切誰稀罕啊,你別惹麻煩就夠了。”
菡岫嫌棄地當先走著,不停地催促身後慢慢悠悠的葉安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作者有話要說: 憤怒的女人不能忍,瘋狂起來連她自己都害怕……
至於從對罵演變成比慘大會,女人間的話題永遠都是充滿著跳躍性。
最後,心疼橙子,每次玩到折劍山莊部分的時候都好想把那群弟子暴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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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將蕭長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