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力。
政治正確,不僅後世講,古人更講。
說話功夫,“詩會”就開始了。
由於是金福寺的產業,所以請來的人是縣學的教諭。畢竟北宋的文人與和尚廟的關係一直很好。但凡有名的“名士”就沒有與和尚關係不好的。
這是因為和尚自身握有一部分的輿論權。就像這青樓“詩會”,又何嘗不是古代的揚名工具?
來的教諭也明白,所以就輕輕咳嗽一聲,說了些本地文風昌盛,為自己臉上貼貼金……
這也是他的政績不是嗎?
“吟詩誦詞。花,咱們吟的多了。今日咱們不吟花。吟雪,你等便以雪為題,以一個時辰為限。”
老教諭顯然很明白這幫年輕人的心態,他敢說這幫子人中,花銀子買詩的不在少數。就像上一次,一區區童生竟然向府尹求詩,自己只評了箇中上。後來知道原作者竟然是府尹,嚇的他小心肝撲通撲通直顫了好些天。所以臨到關頭,他才突然改了題目。
同時一個偌大沙漏,放於臺旁顯眼處,已經開始計時。
題目已經出來了,一眾書生再沒有心思吃飯,都皺眉苦思,希望能夠搜刮腸道,以求得好句子來。
而錢氏兄弟,一張臉更是成了苦瓜色。很明顯,他們就屬於“買詩”的一分子。
看的沈石大樂,喝酒吃肉,直吃得口滑。
孔雪笠見了,分外焦急。“介玉,你怎麼還吃?”
沈石笑著說:“不吃做什麼?他們想當那入幕之賓,我可不是。”
“抄”詩裝逼,那也要看物件的。為一***,實在是不值。要知道沈石會的詩,就那麼幾首。他可沒有用在這兒的打算。
孔雪笠不知道這些,既然沈石不願意參與,他也就不再勸,而是冥思苦想自己的去了。
一會兒功夫,青樓小廝在每人面前擺上文房四寶。筆是兔毫好筆,墨是上品松煙墨,硯臺是歙硯,也是上好的佳品,但質地略遜於端硯。紙同樣是上好的夾江宣紙。
單這些便頗費銀子。據沈石所知,上世他的一位老領導習字時,也曾求過好硯,但是最好的端硯,價格昂貴,是收藏家的珍品。就是歙硯,由於宋代文豪蔡襄、蘇軾的讚譽,也只能觀價而退。
一時間,再沒有說話,只墨錠在硯臺裡摩擦的聲音。有無數支筆落到上好的夾江宣紙上,或快或慢,或沉重或輕靈。
有沉香在花廳裡氤氳冉冉,空氣中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香。
單這兒出現的好東西,如果帶回二十一世紀,便是買房買車,都不用再貸款的說。
可惜沈石回不去了,剛交首付的房子,只怕是要白白便宜銀行了。這也讓沈石不由地多喝了兩口酒。
第13章 沒有最蠢,只有更蠢
這古代糧食酒,看著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同樣上頭。
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可憐的房子啊!
是啊!喝醉酒了的沈石,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對房子有這麼大的怨念。
不行,自己得醒醒酒了,不然酒後吐“真言”,說房子事,非嚇壞這一幫“讀書人”不可。而且穿越這麼大的秘密,更是誰也不能說的。
為了清醒過來,沈石只能強提起精神,有一口無一口地喝著桌上的邛萊花茶提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爐沉香燃盡。
再看廳堂正中的沙漏已經瀉到盡頭。
這一醉一喝茶,一個時辰便過去了?
怪不得沈石上—世的領導有飯局從不帶他,就他這酒量,真上了酒桌,估計連一女公關都喝不過。多丟領導的面子。
看看時間差不多,縣學教諭微笑著站起來道:“時辰已到,請各位士子交卷吧。”
聞言,眾人紛紛放下毛筆,捧著稿紙走上前恭敬地放在縣學教諭面前的桌上。
這回拿起稿子,他是安心了,心想:總不可能這裡面還有某位大人的詩詞了吧?
他不過是個八品的教諭,品評一下童生,還行。但是任何一個文官,哪個不比他的官兒大。下屬評領導,教諭才不願意幹這麼顫心肝兒的事。
現在多好,他飛快地看起來,遇到不好的,就隨手放到一邊,碰到好的詩句,都面露笑容,誇讚兩聲。
教諭也是老師。當老師就要有老師批改作業的範兒。
受到誇獎計程車子都是一臉得色,而卷子被扔到一邊的書生們也不頹廢,反正詩詞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