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隻怪物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在受傷之後不但沒有逃走,反而看起來還激發了兇悍之氣,對著前方從風沙中走出來的“龍王”大聲吼叫起來,然後揮舞著利爪撲了過去。
“轟!”
兩隻巨獸再度撞在一塊,然後瘋狂撕咬搏鬥起來,直打得沙飛石走、大地震顫,甚至就連近在咫尺的那座高大無比的山峰,似乎也微微震動了一下。
神山腳下,如此恐怖的兩隻巨獸就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殊死搏殺著。
激鬥之中,龍王頭頂那個蒼老的身影地方,忽然找了個機會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瞬間命中了那隻怪獸的眼睛要害。
隨即,只聽怪獸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異常慘烈的慘叫聲,踉蹌向後退去。
龍王一躍而上,毫不容情地直接咬住這隻怪獸的咽喉,巨掌擒身,只聽“喀嚓”一聲,好像骨頭被硬生生折斷的聲音。
那隻怪獸再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鳴聲,然後如同一座小山般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席捲而過的狂風緩緩平靜了下來,周圍的塵土也慢慢落下,龍王低頭看了看自己龐大的身軀,那上面有許多傷口血跡。顯然,眼前的這隻怪獸實力也是異常強悍,哪怕是它也受了不輕的傷。
在它頭頂的老頭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好像在安慰著它。
龍王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聲,抬頭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神山,隨即轉頭望向了另一個方向。
雖然他們就站在神山腳下,但如此近的距離,神山那異常恐怖與強烈的奇異力量,卻好像並沒有對他們兩個造成什麼傷害和壓力。
在龍王頭頂的老頭也向著遠處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忽然開口道:“我們差不多已經把神山周圍的金血魔獸都殺光了吧,如果這樣,那些人還不能把路修到神山這裡,那就太沒用了。”
龍王低沉地吼叫了一聲,然後俯低身子,探爪抓住了那隻死去的怪獸的一隻腿,隨即轉過身,就這樣拖著這隻金血魔獸的屍體,踩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遠處走去,沒過多久,就消失在神山某個拐角的地方,只留下身後那一片空白之地,還有被金色血液染過的土壤。
太陽光灑落下來,照在這一片土地上,金血一陣光芒閃動,卻是慢慢倒映出那一座高大的山峰,以及就在附近的山腳下,竟然有一道彷彿是天然生成的三尺寬的山路,從山腳向上延伸,一路彎彎曲曲蜿蜒而行,靜靜地通向那座神秘未知而又異常恐怖的神山深處。
第六十四章 所欲(下)
時間在一天天地過去,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好像這日子緩慢得像是凝固了一樣,每一天都是異乎尋常的相同狀態——痛苦、掙扎、幹活、死亡與那無所不在的壓力。
殷河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不會游泳的孩子,跌入了無盡的汪洋中,然後不停地向著無盡的海底墜落下去。
每一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殷河都有一種麻木的感覺,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來到這個地方多久了,他只是看著這許多人不停地像一群螻蟻般,幹著活,修著路,還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般規律的人來人往。
不對,只有從外面進來的人,並沒有人從這裡離開出去,離開的也許只有死人?
聖城和季候那邊,前前後後又送了幾批荒人奴隸進來,其中伴隨著大祭司的催促命令。
通往神山的道路還在緩緩地向前延伸修建著,越靠近神山,那股可怕的、詭異的力量就越濃烈越強大,死去的人開始越來越多,甚至連人族戰士都有些承受不住,不停地發生死亡現象。
相比起來,殷河有的時候甚至覺得奇怪,因為他發現自己到了如此危險的地方後,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什麼不妥的危險的情況。
他就像那些荒人奴隸中最強壯最強大的荒人一樣,似乎對神山的那種詭異力量有一種天生的抵禦能力,在神山的威壓面前,往往比大多數人都輕鬆許多。
只是每一天看著這種殘酷慘烈的修路模樣,而他還要再催促著,在一開始的時候,讓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受不了了。後來,時間久了之後,他的情緒上也開始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變化,好像對一切都變得麻木了起來,對死亡也不再在意,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有些渾渾噩噩地做著事情,憑藉著記憶中的本能繼續推動著修路這件事。
偶爾深夜驚醒時,殷河會突然發現自己那可怕的變化,然後毛骨悚然,全身冒冷汗。
但在新的一天開始以後,在他走出那青玉所時,他的心靈好像就會自動封閉起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