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燕燕春色,不必多言,就吸引一道道噴火的目光。一條不起眼的小河沿岸兩旁立著一座比一座豪華堂皇的閣樓,自然就是名聞天下的煙花之所。不必比較閣樓的樣式作工,單隻看龜公們的架子就大不一樣:一色的鮮綠綢服——只是衣上繡的花各不相同,自然是代表了不同花樓——嵌銀頂冠,腰帶掛著上等的玉鉤,沒客時雙手扠腰,眼皮也不抬一下,那氣派,那架式,尋常衣衫襤褸面目齷齪的窮書生們見了,腳就要打哆嗦。
兩乘寬的街面上更是人滿為患,各地的行商、走販、挑擔、貨郎、小吃、雜耍、武術、鬼術、測字、相面、算命、起名、相親、狗皮膏藥、挑雞眼……不勝列舉,而與此相對的是更多的遊人、看客、農夫、趕考書生、落地秀才、大家閨秀、花枝招展的小寡婦、面目狼狽拖兒攜女的小媳婦、滿街亂竄的孤兒、乞丐、小偷、地皮、打手……驟然置身其間,除了喊叫還是喊叫,除了人臉還是人臉,幾乎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就只有順著人流東搖西晃的走,逛到哪裡是哪裡。
林芑雲見到這般熱鬧景象,自然興奮不已,拉著睡眼惺忪的當當上岸逛蕩。李洛苦勸無用,只得打點精神,與歐陽不平等人簇擁著她沿街而行。幸好他們幾個身有武功,肩寬體壯,橫衝直撞過去,倒也無人能擋。
李洛想到自己堂堂三品從中書令,竟然陪你這小丫頭逛街,又當保鏢又掏腰包,心中暗自不平。但麻煩就麻煩在林芑雲此時身分未定,聖上一句“幕後臣僚”,可誰也不知“臣僚”到究竟哪一級官,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做了自己頂頭上司都有可能。見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