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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他看著我,卻沒有了眼睛,兩個眼洞黑漆漆的……我好怕……”

阿柯聽她說話的口氣,背上不禁打了兩個寒顫,道:“這、這可不是吉兆,不要亂講!”

小真偏過頭,看著他,道:“不是吉兆嗎?你說得對……阿柯,爹……爹爹死了,我爹爹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啊!”

說到這裡,終於淚如泉湧,放聲大哭起來,直哭得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阿柯雖然早料到組織的人被清洗一空,但見到小真如此悲痛,心中還是驚懼莫名。

他見小真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忙使勁搖她,叫道:“別、別哭!小真別哭,小心內傷加重……你、你……別哭啊,我……我總要想法子替你報仇。”

小真哭了一陣,畢竟重傷體虛,昏了過去。

阿柯摸摸她的脈,知道她是心情激動所致,並無大礙。

他替小真蓋好被子,陪著坐了一陣,看著她額前的碎髮發呆。

直到聞到一股子糊味,才突然記起熬藥的事,慌忙跑出來看火。

他心裡想:“原來她去暗殺李洛,是想給陳伯伯報仇。難道真的是李洛下手清洗組織的?

“可是,也不對……李洛那晚說他並不忠於誰,那是在挑明自己不是武約的手下呀。

“他為何敏感到對我這陌生殺手說這話……聽這話的口氣,好像他也不贊成這次清洗……

“哼,說起來,他不過也是武約的手下,可能想到了兔死狗什麼的煮來吃這句話了吧?”

小真直到晚上才醒來。

阿柯服侍著她喝了藥,又吃了點米粥,情緒稍穩定了一些。

阿柯陪她閒聊了一陣,說著說著便道:“你也別太難過。我記得你爹曾對我說過,我們做殺手的,欠的是生死債,早走晚走都一樣。”

小真聽了,又垂下淚來,不過很快自己抹了。

阿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偷眼瞧她,卻見燈光下,她那高高翹起的小鼻子通紅,小嘴緊緊抿在一起,雙目裡淚水盈盈,愈發楚楚動人。

阿柯心中彷佛被巨錘錘到,一時看得痴了。

隔了好一陣,小真見他不再言語,眼神直直的,忍不住道:“你怎麼了,阿柯?”

“啊!沒……沒什麼……”阿柯驚出一頭汗,忙搔著腦袋道:“我……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

小真眉頭皺緊,眼中殺機閃動,道:“還會有誰?除了……咳咳……除了武約那賤人,還有誰如此狠毒心腸?”

阿柯道:“是啊,不錯,對對……一定是她、她她……”

不知怎地,經過這一連串的變故,武約在阿柯的心中,變得像是根一碰就疼的倒刺,阿柯提到她,不由地口吃,緩了半天勁,才道:“那……那組織是怎麼被……清洗掉的?”

小真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剛過了新年,伯伯曾去了一趟遼東,回來後還很興奮,說是探聽到了一件大事,還為此專門召集了組織內的幾位元老開會,討論此事。”

阿柯道:“什麼事,這麼要緊?”

小真道:“我可沒資格參加,只是後來聽爹……聽爹爹……”

說到這裡,眼圈又紅了。

阿柯正要勸解,小真大聲道:“別說!你又不會說話,東拉西扯,反倒來煩我!”

阿柯只得乖乖閉嘴。

小真好不容易忍下眼淚,接著道:“我爹爹只含糊地說,好像是正在燕京奉旨修建報國寺的諫議大夫褚遂良,給皇上秘密寫了一份奏摺,彈劾朝中幾位重臣,裡面就有好幾人是那賤人的心腹。”

阿柯“啊”了一聲,忙伸手捂住嘴巴。

小真道:“你幹什麼?”

阿柯道:“沒有……我突然想到一些事,不過你先說吧。”

小真咳嗽兩聲,道:“不要隨便打斷我啊,我說話可費力呢……

“伯伯就說,這份奏摺下來,朝中定又面臨一番大的動盪,武……那賤人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先下手為強,當此時機,正是我們用武之地了。

“大夥都很高興,說等待了這麼久,建功立業的時候終於到了。

“伯伯連夜寫密信,親自送到那賤人處。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伯伯……咳咳……伯伯回來後,說是要做一件驚天的大事,就跟爹爹和張伯伯他們分頭召集人馬。

“我聽說,這是組織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行動,連遠在南蠻、交趾和藏北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