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甘冒奇險,親自服下妙諦丹,早就出塔之際,真身就被銀偶換過,那銀偶製造精奇,就連雲衝鶴也被騙過了,至於原承天的真身,則藏身於域字真言之中,在一邊冷眼觀瞧。
那靈偶並非肉身,服此丹藥怎有用處,因此這妙諦丹還好端端的在靈偶中空的腹中,而等到大士一來,動用禱天之術時,這玄機就會被揭破了。
青白光芒轉瞬便到,三道光芒在峰上閃了閃,就現出三道身影來,其中一名穿白的修士身材雖與原承天相差無幾,可目光卻是威稜四射,虎步龍行,一瞧就知道是修了極高明的肉身功法。
另兩名穿青的修士,亦是羽修境界,幸好只是初修,但其靈壓之強,卻勝過雲衝鶴不少。
原承天心中暗忖,若不將雲衝鶴計算在內,連同元觀一同算上,自己與姬憐舞的對手,就是四名羽修之士,此戰之兇險,可想而知。看來此戰仍需智取,不可力敵了。
白衣修士立在峰頂,向原承天緩緩抬起手來,道:“得聞原道友前來,寧某不勝之喜。從此以後,大家皆是手足兄弟,日後飛昇昊天,也好有個照應。”
原承天道:“早聞寧道友大名,只恨無緣一見。原某聽說,寧道友是受昊天界大修之託,前來渡化諸修,如此大慈大悲,豈不是與天地同德?原某先替天下修士謝過寧道友了。”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原道友此言,愧不敢當。實不相瞞,寧某的確是受昊天界落伽氏之託,前來渡化天下有緣之人,日後我等飛昇之後,就可投效落伽氏旗下,共襄大業,豈不快哉。”
原承天道:“落伽氏是百大凡族領袖,若能侍奉座下,自是萬千之幸。只是原某心中有個疑惑,若能得寧道友指教,則是感激不盡。”
白衣修士心情甚好,擺了擺手道:“你我已是兄弟,不妨直言。”
原承天道:“原某聽聞,服此妙諦丹之所以能增長靈識,開啟靈慧,因為得了魘龍的庇護。那魘龍本是真龍惡念凝成,與真龍勢不兩立,我等託庇於魘龍座下,豈不是與天地作對,又如何能有好結局?”
此言一出,白衣修士身邊的兩名青衣修士以及元觀都露出驚訝之色來,但細細觀之,三人的神情卻又不同。
元觀於驚訝之中,更帶了三分驚恐,顯然是這“魘龍”二字讓其措手不及,兩名青衣修士則是微露驚慌,分明是事洩之後的不安之情。
原承天瞧見這三人的神情變化,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看來元觀亦是被矇在鼓裡,不知此事幕後牽涉到九淵魘龍。
白衣修士則將一張臉沉了下來,冷冷的道:“原道友,這等無稽之言,你從何聽來?落伽氏執掌百大凡族萬年,亦是血統高貴,怎會與魘龍為伍,行那逆天之舉?”
原承天嘿嘿笑道:“落伽氏法力無邊,那魘龍又怎能鎮得住他,倒是魘龍反可被落伽氏御控,而落伽氏就以這魘龍為媒,掌控天下修士元魂,替他賣命罷了。這是我心中亂猜,也不知是否做得準。”
白衣修士厲聲叱道:“這種荒誕離奇之言,再也休提?你瞧雲道友與元道友身上,皆是堂皇正氣,又怎是拜了九淵惡物的氣像。”
原承天冷笑道:“寧道友何必欺人,那魘龍既是真龍神念凝成,自然也是修得與真龍一樣的神通,又怎能不是堂皇正氣!而在下剛才以觀玄之法探查了妙諦丹,此丹不過是尋常靈草製成,殊無大用,唯其中有道符誓罷了,敢問寧道友,你等暗藏符誓于丹中,卻是何道理。”
元觀越聽越是驚惶,饒他是羽修之士,也是冷汗如漿,拜了魘龍這種惡物為主,必受天地大劫,日後又哪來的成就?
原承天此次與白衣修士對質,其目的不過是分裂其眾罷了,如今元觀已是憂疑,只需他在動手之時做壁上觀,自己也就減輕了極大壓力。
白衣修士森然道:“這麼說來,原道友竟是來問罪的了,昊天大修一片好心,反被人誤解也就罷了,寧某卻容不得落伽氏清譽受損。”
他說出這番話來,已是毫無餘地,雲衝鶴手中扣著法寶,正想搶先動手,忽見一道人影在面前一掠,就到了白衣修士的面前,那人自是獵風。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索性抱起雙臂,對獵風不聞不問,一雙利目,只瞧著原承天。
原承天若是不動,此人也是不動。
獵風剛剛撲至,白衣修士左側的那名青衣修士忽的伸出手來,將手中一個鋼圈向獵風套去,這鋼圈有徑長一尺,邊緣鋒利如刀,中空之處光華暗蘊,也不知有何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