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文士季如風淡淡道:“咱們當然不能將少堂主交出去,不過如今楊家權勢熏天,而義安堂卻是群龍無首,要想徹底將此事壓下來,那是千難萬難。為今之計,少堂主恐怕只能暫時離開長安,避避風頭。”
姜震山低頭想了想,一跺腳:“這恐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哪兒也不去!”任天翔斷然拒絕。季如風淡淡道:“少堂主,如果你不走,義安堂勢必要竭盡全力來保你,定與楊家發生直接衝突。堂主新近去世,你忍心看著大家為了你一個人而流血拼命嗎?如果少堂主還當自己是義安堂一份子,就不要讓大家難做。”任天翔啞然,雖然他玩世不恭且不知天高地厚,卻也知道楊家的勢力,死的是皇上最寵愛的楊貴妃的親侄兒,就算義安堂竭盡全力,也未必能保全自己。
季如風見任天翔低頭無語,便示意幾個黑衣漢子退出大門,然後對他道:“少堂主從小在繁華的長安城長大,窮鄉僻壤怕是呆不慣。幾個繁華城市中,東都洛陽離長安太近,不是好去處,揚州廣州又太遠,義安堂在那裡的影響力有限,不好照顧少堂主。益州也是繁華都市,離長安不遠不近,義安堂在那裡還有分舵,我看比較合適。”
“我不去益州。”任天翔顯然對季如風主宰一切的作風有些不滿。
“那你想去哪裡?”季如風皺眉。任天翔有些茫然,從未離開過長安的他,對其他城市都十分陌生。對他來說,無論揚州還是益州,都如天涯海角一般遙遠,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選擇自己的逃亡之地。
“開市嘍——”窗外隱約傳來更夫的吆喝,沉睡了一夜的長安城開始活泛起來。離宜春院只有一街之隔的東市,也漸漸響起了小販的吆喝叫賣聲,以及各種方言夷語的討價還價聲。經歷了開元和天寶初年的高速發展,當時長安已成為世界第一的繁華都市,來自世界各地的各色商人,在長安城東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