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景一路連殺十餘人,終於突破阻撓衝到山谷之外,早已是精疲力竭身上帶彩。但見山谷外的叢林已經被燒的七七八八,火勢大半熄滅,只剩下滾滾的濃煙,那些令人噁心的毒蛇毒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是葬身了火海還是早已逃得不知所去向。
這場大火來得太突然,燒得迅速,沒多會兒就將山谷外整片樹林,荒草幾乎燒得乾乾淨淨,簡直不像是人間的凡火,透著莫名的詭異。眾人跟著洪景衝入大火過後的火場,藉著濃煙的掩護,加上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天光,眾人這才擺攤了那些蒙面人的追擊。
來到一處煙塵稍薄的空地,眾人正要稍作歇息,突聽見空中傳來刺耳的嘯聲,忽高忽低變化多端,猶如狼嚎傳出老遠。季如風仔細聽了聽,變色道:〃他們還在調集人手,顯然不甘心墨子遺寶被我們所奪,正從後方包抄
過來,這兒不可久留。〃
任天翔環目四顧,喃喃自語道:“若我猜得不錯,那幫薩滿教的人多半也吃了大虧,大家四下找找,看看能否找到他們的蹤跡。今晚的對手實力實在可怕,我們得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力量。”話音剛落,就聽走在前方的任天琪一聲驚叫,轉身撲入洪邪懷中,渾身簌簌發抖。直到眾人爭相詢問,她才抖著手指向身後,眾人向她所指望去,就見尚未燃盡的樹木灰燼中,有一隻燒的黑如焦炭的手,猶如還在掙扎般伸向天空。姜振山拔刀撥開燒焦的樹枝,立刻露出幾具燒的不成人形的殘骸,令人觸目驚心。
“是薩滿教的人。”姜振山從殘骸上挑出一件金屬飾物,依稀還能認出是薩滿教弟子戴的頭箍。季如風仔細檢視了看殘骸上殘留的傷痕,駭然道,“他們不是死後才被燒成這樣,他們一直在掙扎,是被火活活燒死!”
“這怎麼麼可能?”洪景有些將信將疑,“以他們的武功就算逃不出火場,也不至於幾個人集中燒死在這裡吧?”
季如風用劍挑起一具殘骸兩條腿,只見兩條腿齊膝而斷,斷處十分整齊。眾人相顧駭然,就算白痴也能看出,這些薩滿教弟子是被人斬斷雙腿後,才被火活活燒死。雖然眾人沒少見過江湖上血腥的殺戮,但像這樣殘酷的虐殺,眾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左側的煙塵突然擾動,洪景想也沒想便一掌砍出。朦朧中與人對了一掌,對方不僅沒有被震退,反而搶先變招再次出掌。洪景大驚,雙掌連環出擊,就聽煙塵中傳來二人拳掌相擊的砰砰聲響,聽到這拳腳聲,對方的速度竟然與洪景不相伯仲。
一旁煙塵中又有亂流擾動,洪景本能地收腹縮胸,就見一柄長劍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胸膛劃過。洪景大驚失色,這一劍的速度超過了他最大膽的預料,若非他臨敵經驗老到,早已傷在這一劍之下。他急忙飛身後退,就見煙塵分開,兩個尚未看清的對手已追擊而來。
“住手!”黑暗中傳來任天翔一聲斷喝,兩個人應身停手。其中一個人驚喜地問:“是任公子?”“是我!”任天翔迎上前,就見面前果然是任俠與杜剛。黑暗中其實他也沒有看清二人的模樣,只是從二人的招式中認出了他們。他欣喜道,“果然是你們,其他人呢?”
杜剛向遠方吹了聲口哨,不多會兒就見十多個人影從濃煙中陸續現身,正是墨門十三士與禇剛。見眾人一個不少,任天翔又驚又喜,連忙追問究竟,才知方才他們先是遭到洪勝幫高手的糾纏,跟著又被薩滿教的毒蛇毒蟲伏擊。他們雖然不懼任何對手,但面對漫山遍野的毒蛇毒蟲卻還是第一次,因而陣腳大亂,不少人還被毒蛇毒蟲所傷,所以看到谷中沖天而起的信炮,卻也無法脫身救援。後來叢林中突然燃起沖天大火,更是封住了通往山谷的去路,直到火勢稍弱,他們這才分頭尋找過來。
“太好了!”任天翔大喜,拍拍背上的包袱,“祖師遺寶俱在這裡,有你們相護,定可安然無恙。”
“我洪勝幫的人呢?”洪景忙問。杜剛冷哼道:“洪勝幫的人突然襲擊我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才著了薩滿教的道。我還想找他們算賬呢,你要知道麻煩告訴一聲。”洪景自知理虧,不敢再問。
季如風忙圓場道:“洪勝幫與義安堂先前雖有衝突,但畢竟都是墨家弟子,同宗同源。今晚我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強敵,理應攜手共度難關才是。”
任天翔想起慘死在洪景手下的崑崙奴兄弟,心中痛如刀割,但眼前這局勢顯然還不是找洪景算賬的時候,他只得強壓悲慟,對眾人強笑道:“季長老深明大義,值得我輩效法。從現在起洪勝幫與義安堂的恩怨暫且揭過,請大家對著祖師的遺作發誓。誰若再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