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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嘆不已。

“還沒請教先生尊諱?不知何以認識我族叔?”任天翔正在貪看那些書籍,卻被書生開口打斷。任天翔有些茫然,不知何為尊諱。不過他仔細一想就猜到其意,心中暗笑:書讀多了就是迂腐,連說話都跟常人不同。

任天翔不敢以實名相告,含糊道:“在下姓任,以前在西域做點小買賣,有幸去沃羅西見過令叔,受令叔委託,便替他送這封家信。”

書生意味深長的望著任天翔笑了笑:“聽說東都洛陽出了個姓任的年輕豪商,他飛速崛起,不僅借陶玉之精美一夜暴富,而且還成為了岐王和玉真公主的座上賓,更與商門鄭大公子及太白先生等名士相交莫逆,那就是你吧?”

任天翔嚇了一跳,急忙否認:“公子認錯人了吧?我只是個尋常胡商,跟那個什麼年輕豪商沒半點關係。”

書生淡淡笑道:“任公子雖然刻意化妝成胡商,但你的手指修長纖瘦,耳廓卻豐滿肥美,一看就是出生富貴人家,從小養尊處優,跟西域長大的胡人完全不同。而且你的口音中有明顯的長安語調,雖然你可以隱瞞自己的口音,卻又怎麼瞞得過同樣在長安長大的我?”

任天翔沒想到這書生目光如此之毒,只得強笑道:“就算我從小在長安長大,就算我是個假扮的胡人,你又怎麼能確定我就是東都洛陽那個新近崛起的年輕豪商?就因為我們都姓任?”

書生笑著示意任天翔入座,然後為他斟上一杯茶,這才悠然道:〃你外面的衣袍並非產自西域,而是買自洛陽專門經營各種胡服的百衣坊,從內裡的衣衫領口可以看出,那是洛陽錦繡莊的高檔貨,你腳上的靴子同樣是來自洛陽的福世鞋莊,它們的成色很新,說明你才買不久。再加上你腰間、帽頂、脖子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嶄新佩飾,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是來自洛陽的新晉暴發戶,而你又姓任年紀也與那賣陶玉發財的年輕豪商相符,所以我猜你就是那個姓任的豪商。

任天翔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合上嘴巴,納納道:公子真神人也,任某佩服!〃

書生微微一笑:“我不僅知道你就是那個新近崛起的陶瓷豪商,還知道你是個朝廷通緝的逃犯,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三年前失手殺死貴妃娘娘的侄兒、逃離長安的義安堂少堂主任天翔。”

任天翔心中震駭,手中茶杯失聲落地,他目瞪口呆的盯著那書生看了半晌,見對方並無惡意,這才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知道?你究竟是誰?”

“原來真是義安堂少堂主,幸會!”書生拱手一禮,“在下李泌,很高興認識任公子。”

“李泌?”“任天翔失聲驚問,就是七歲即出入禁宮,為玄宗皇帝賞識,十三歲便揚名京師的天才少年?”

25 定計

書生淡淡一笑:“浪得虛名,不值一提。”

任天翔暗暗叫苦,沒想到對方竟然就是當年以絕頂聰明名揚京師的李泌,傳說他五歲就能作詩,七歲就得張九齡、嚴挺之等名臣器重,不到二十歲即入翰林,供奉東宮。難怪自己在他面前幾乎被完全看穿。

任天翔正自忐忑,不知該不該立刻告辭,忽聞二門外傳來兵刃相擊的聲響,任天翔怕崑崙奴兄弟闖禍,趕緊起身來到二門,就見崑崙奴兄弟正聯手圍攻一個使刀的漢子,但見那漢子身形彪悍如虎,一柄緬刀使得迅如旋風,以一敵二竟也不落下風。在他身後,尚有一位貴公子和四五個帶刀佩劍的漢子在圍觀,但他們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任天翔忙令二人停手,那邊李泌也出言喝止,那漢子這才收到後退,神情倨傲。

任天翔忙以手語詢問崑崙奴兄弟,才知道原來二人守在二門外,突然看到有人不經通報,便帶著兵刃進來。二人以為又是主人的仇家,自然挺身阻攔,由於兄弟二人都是啞巴,雙方無法交流,便只能用刀子說話了。

那邊李泌也問明緣由,回頭笑道:“李公子是我的至交,出入皆不必通報,因而產生誤會。還好雙方沒有損傷,不然我這個主人罪過就大了。”

任天翔見李泌口中那位李公子,看模樣尚未到不惑,兩鬢卻已染霜,雙目懨懨無神,竟有未老先衰之態,不過其穿著打扮和舉止氣度,卻隱然透露出一種頤指氣使的氣派。任天翔已被李泌識破身份,不敢多作耽擱,正想開口告辭,李泌卻已挽著他的手笑道:“任公子不必急著走,今日既然遇到我這朋友,也是種緣分,大家坐下來喝杯薄酒,容我一盡地主之誼。”

那李公子擺擺手:“喝酒就算了,我今天是來喝茶的?”

“喝茶?”李泌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