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那種頤指氣使的氣派,卻不是普通人應該有的。酒保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不敢怠慢,就連忙進去通報,沒多會兒就見到鄭淵匆匆出來,來不及與任天翔見禮,拉起她就進了一間沒人的雅間,這才小聲問:“你小子好大膽,竟還敢在這裡來喝酒?”“怎麼了?”任天翔奇道,“出了什麼事?”
“你真不知道?”鄭淵盯著任天翔問,建任天翔一副茫然,他這才小聲道:“現在官府正滿世界在找你,朝廷的令諭已經送達到洛陽,你的景德陶莊也已經被查封。只要你一露面,就將被理科押解進京。”
“抓我?為什麼?”任天翔越發奇怪。
鄭淵嘆了口氣,低聲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安西節度使高仙芝因恆羅斯大敗,雖竭力掩飾,依然為朝廷所覺,因而被朝廷撤了節度使回京任金吾大將軍。他在聖上面前參了你一本,說你與石國太子私交甚篤,為了私利出賣軍情,致使安西軍大敗。”
任天翔笑道:“這是幾年前的事了,再說高仙芝也沒證據,朝廷總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就處罰我吧?”
鄭淵嘆道:“如果僅僅是高仙芝也許還沒這麼嚴重,但聽說現在楊國忠也在向聖上進言,說你私通石國叛將突力,並仗勢御前侍衛副總管的身份在京中作威作福。除此之外,你還親自送走了安祿山,而現在范陽有訊息傳來,說安祿山正招兵買馬,已顯露叛相,而你就是其內應,所以朝廷下令查封你所有的產業,並嚴令地方官吏將你立刻押解進京。”
任天翔面色大變,沒想到問題會如此嚴重。他呆呆地愣了半響,這才對鄭淵抱拳道:“多謝鄭兄如實相告,不然我早已糊里糊塗被押解進京》”他頓了頓,忍不住問:“我妹妹和我妹夫先我一步回來,不知鄭兄有沒有他們的訊息?還有我景德陶莊的人呢?他們有沒有事?”
鄭淵嘆道:“他們前幾日已經被押解進京,聖上親自交代下來的事,誰敢怠慢?所有與你有關係的人,全都要壓到京城受審。”
任天翔心情越發沉重,他知道唯有涉及謀反或叛亂等十惡不赦的罪行,朝廷才會大肆株連,而自己不僅涉及通叛敵國,還涉及可能的叛亂,著兩條罪任意沾上一條,都是必死無疑。而且現在安祿山已經離開長安,自己這個國舅的使命也已經完成,在皇帝眼裡顯然已經毫無價值,就算沒有這些罪名,一個既無背景又無才幹的弄臣,遲早也不會有好下場。
想通這點,他心中稍稍好受了一點,不由對鄭淵勉強笑道:“多謝鄭兄實言相告,不然我稀裡糊塗進了大牢也不知道原因。”
鄭淵擺手道:“你我兄弟,不必客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任天翔想了想道:“我要立刻進京,不能讓別人為我白白送命。”
鄭淵點點頭:〃兄弟有用得著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二人正在客氣,就見廳門被人撞開,李白醉醺醺地提著酒壺進來道:“我一壺酒已經喝了大半,你們還沒有說完?兩個大男人哪有那麼多華?是不是不想配老李喝酒啊?”任天翔賠笑道:“李兄見諒,我今天恐怕沒時間陪你喝酒了。我有及時地立刻趕回長安,不過李兄放心,我給你留一個月酒錢在櫃檯上,你以後可以天天來喝。”
匆匆離開酒樓,任天翔登上馬車立刻吩咐:“走!去長安!”
季如風見他神情有異,忙問:“是不是有事發生?”
任天翔點點頭:“我們路上再說。”一行人馬不停蹄出了洛陽直奔長安,途中任天翔將發生的變故簡單地向季如風說了。季如風聞言面色微變,忙問:“你可有應變之策?”
任天翔微微搖頭:“暫時還沒有。”
季如風聞言急道:“那我們這樣匆匆趕往長安,豈不是自投羅網?”
任天翔苦笑道:“所以我才與季叔商量,希望你能想個萬全之策?”
季如風沉默良久,搖頭嘆道:“江湖上的事也許我還能幫你拿個主意,涉及朝廷的事季某也是一知半解,實在不敢胡亂開口。不過我覺得你無論如何不能回長安,現在不光高仙芝,就連楊國忠都想要你的命,朝中只怕沒有誰還能幫得到你。”
任天翔黯然嘆道:“要是我不會長安,天琪怎麼辦?還有小澤。祁山五虎,洪邪等所有與我關係密切的朋友,難道我能讓他們為我頂罪?”
季如風無言以對,一時一籌莫展。任天翔將目光指向窗外,見遠方地平線盡頭顯露出一座熟悉的山巒,他神情微動,搖手一指:“我們先去王屋山。”
“去王屋山幹什麼?”季如風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