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在場中對道法研究最深,一眼便看出嶽子然這個動作蘊含了道家三分真意,情不自禁的開口讚了一聲:“好。”
嶽子然微微向他頷首示意,笑道:“郝師父,請了。”
郝大通點點頭,兩人在堂前站定,嶽子然恭敬的拱了拱手,手中梅樹枝靈活的刺向郝大通的臂腕。
雖然是梅樹枝,郝大通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手中寶劍挽出幾朵劍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順勢向嶽子然的梅樹枝削去。
嶽子然的手腕又是一抖,梅樹枝上陡然伸出一股子的粘力,帶著郝大通的劍刺向旁邊空氣。
“咦?”郝大通驚奇起來,先前嶽子然說他劍法也是脫胎於無極圖,郝大通只當是玩笑,沒想到一回合鬥下來,他的確在其中看到了無極的奧義。
尤為難得是,嶽子然的劍法更為重意而不重力。
明白這點之後,郝大通的劍法也慢了下來,於是兩人越來越慢,如孩童玩耍一般。
其他幾人看在眼底,有不懂劍術的人如朱聰,已經咋舌驚奇起來:“大哥,這兩人劍法當真古怪,竟然越比越慢。莫非他們的規矩是誰最慢誰贏不成?”
圓滑如意,借力打力,這是嶽子然在思索種洗《無極劍訣》多rì之後,想到的用劍訣竅。
此時,在與郝大通的打鬥中淋漓盡致的使用了出來。
而郝大通浸染道家學說多年,幾年前更是閉關刻苦鑽研,雖然在對無極圖的悟xìng比嶽子然有所不如,但此刻在嶽子然劍法的稍加指點之下,卻也初窺了門徑。
兩人的劍法雖慢,卻是在比拼劍意,尤其是在圓滑如意,借力打力的法門上。
不過,郝大通知道自己已經落了下乘。對方用的是梅樹枝暫且不說,便是在借力大力的技巧上,嶽子然也要比他高明百倍。
他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
所以又過一刻鐘之後,柯鎮惡把握十足的說道:“郝道長要敗了!”
朱聰正兀自看著兩人慢慢悠悠的比試感到無聊,聞言急忙問道:“為什麼?”
“他的呼吸亂了。”柯鎮惡雖然目不能視物,但耳朵卻聰靈無比,已經聽到了郝大通呼吸紊亂的聲音。
果然,很快郝大通的劍法便快了起來,越打越快,呼吸也越加粗重。
而嶽子然還如閒庭漫步一般,梅樹枝在手中如琴絃,一撥一挑一壓,郝大通漫天的攻勢便被化於無形。
此時,即使離著的黃蓉也聽到了郝大通的喘息聲。
朱聰這時看他們的比試卻是另一番感受了:“郝道長如此凌厲的攻勢,竟然被他輕輕幾下便化解了,這……當真是匪夷所思啦!”
“不錯。”用劍的韓小瑩也開口稱讚起來。
“哈。”郝大通突然大喝一聲,劍芒暴增。嶽子然手中的梅樹枝也沒了先前如微風輕拂的姿態,快速的凌空向郝大通劍芒回擊過去。
卻見那梅花,如殘風后的調零,花瓣碎成千片,紛紛墜落在了地上。
“我輸了!”嶽子然隨手將梅樹枝丟之一旁,輕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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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雪中行僧
嶽子然雖然認輸,其他人卻明白其實是郝大通輸了。在最後他禁不住用上了內力,再憑藉利刃之利將梅樹枝絞碎了。否則嶽子然要贏他便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郝大通顯然這一戰又有所領悟,呆在原地蹙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其他人不敢打擾他,深怕斷了他的感悟,只能繼續坐在原地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丘處機倒想與嶽子然較量一番,不過嶽子然卻是說什麼也不再動彈了,他只能悻悻然的說道:“如此懶惰,倒不知你這劍術造詣是如何得來的。”
嶽子然隨手從近身包裹中拿出一把刻刀,一截木雕,揚了揚眉頭說道:“在腦海中想的多了,自然會有所領悟。而且練劍不一定要用劍哦……”說著舉起手中的木雕,“只要劍意到了,這樣也是可以練劍的。”
說罷,嶽子然便不再理他們,提起刻刀在木雕上雕刻起來。
在剛才一戰之中他也是有所領悟的。
他有一個習慣,每當在劍法中有突破方向的時候,便會將領悟到的東西摻雜到木雕之中。手中的這根木雕便是他在與病公子種洗鬥劍之後,一直放在身邊的。行路吃飯之間,若有所悟後便會刻上那麼一兩刀,如今在與郝大通比試完之後,再加上新領悟的一些東西,便快要圓滿完成了。
眾人向他手中木雕看去,很快便將目光又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