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笑道:“香瓜,你若也想拜師,可不能再叫他‘臭窮酸’了。”
香瓜道:“哼,有道長和師太在,俺幹什麼非要拜他?”
空如道:“三師兄那一手接發暗器的本事,我與掌門師兄都有所不及啊!”
香瓜看了看花無聲,沒再說話。
對二人的談話,花無聲早聽在了耳朵裡,他故意沒做聲,從碟子裡抓出一顆花生米。“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香瓜不解其意,奇道:“臭窮酸,你對著一粒花生米嘰裡咕嚕地做什麼?”
花無聲又將杯中酒喝乾,將空杯置於桌上。“給你這臭丫頭開開眼!我一會兒便讓這粒花生米,老老實實的落入這空杯之中。”
香瓜不屑道:“離得那麼近,打進了空杯又有什麼露臉的?俺也能啊!”
“你也能?”花無聲哼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臭丫頭,就讓你瞧瞧我這手‘歸去來’吧!”
說完,花無聲信手一揚,那顆花生米便徑直地飛向一角的艙柱上。撞柱後,花生米頓時分成了兩半,並未墜地,反一左一右地向兩側繼續彈射。
兩半花生米來回彈個不住,艙壁上“噼裡啪啦”的聲音也就響不停。待彈跳的力道式微,那兩半花生米便斜射下來,一前一後地鑽入了那空杯之中。
在馮慎與香瓜的瞠目結舌中,花無聲將杯中花生米向嘴裡一倒,“嘎巴嘎巴”地嚼著吃了。“怎麼樣?我這手‘歸去來’,還不算壞吧?”
馮慎讚歎道:“花先生技藝通神,晚輩今夜始知天外有天。”
花無聲轉向香瓜道:“臭丫頭,你服了嗎?”
“俺服!”香瓜說著,朝花無聲“撲通”跪倒。“臭窮酸,你把那個歸什麼來的教了俺吧!”
“想得倒是挺美!”花無聲道,“教會了你,好讓你這臭丫頭打我的巴掌嗎?”
香瓜恍然道:“臭窮酸,你果然是在害怕這個!”
花無生怒道:“我會害怕你這臭丫頭?”
“那你教俺本事!”
“不教!”
“那你就是害怕……”
見二人一疊聲地爭個沒完,馮慎趕忙止住。“道長,晚輩還有一事,要向道長請教。”
鹹觀道人點點頭,“慎兒,你說吧。”
馮慎道:“在宮中,我見過一個叫葉禾的宮女,聽她說來,似乎與道長頗有淵源。”
“葉禾?”鹹觀道人一怔,撫須細思。“倒是沒什麼印象……”
馮慎忙道:“是晚輩糊塗,葉禾是她後來改的名字,她的本名叫作寇連葉。”
鹹觀道人道:“哦,原來是她。是了,幾年前我無意間將她救下,並傳了她一套百花驚鴻掌。慎兒,你胸口所受內傷,恐怕就是她之所為吧?”
馮慎將頭一點,“道長慧眼如炬……”
香瓜埋怨道:“道長啊,你是怎麼挑徒弟的?一學會了功夫,就要亂打人。”
馮慎趕緊道:“香瓜,不可對道長無禮,寇姑娘那實屬是無心。”
鹹觀道人不以為意,笑道:“連葉那小丫頭並非是我徒弟,香瓜,你嫌我挑徒弟的眼光太差,那依你之見,應該選什麼樣的呢?”
香瓜一指自己,“不說馮大哥,也起碼得是像俺這樣的!”
“哈哈哈哈……”鹹觀道人大笑道:“照這麼說來,現如今你們兩塊美質良材就在眼前,我們若是不收下,豈不是要暴殄天物了嗎?”
馮慎聞聽此言,急急拉著香瓜離案叩拜。“多謝道長……”
“且慢!”花無聲道,“掌門師哥,光是馮慎那小子也就罷了,可那臭丫頭蠢笨之極、刁蠻之至,實乃朽木不可雕也。”
鹹觀道人擺了擺手,笑道:“無聲啊,精工難加一飾,璞玉方好雕琢。再者說了,我猜你心裡早已明白,將來能夠傳你衣缽的,也正是香瓜這個小丫頭了。”
空如也道:“是啊三師哥,你就不必口是心非了,香瓜這孩子很有慧根,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花無聲嘟囔道:“這臭丫頭瘋瘋癲癲的,師妹你究竟從哪裡看出她有慧根的?”
鹹觀道人向舷窗外望了一眼,道:“夜色已深,該說正事了。無聲,你去外面瞧瞧吧。”
“是!”花無聲答應一聲,輕身躍出艙門,腳步敏捷,絲毫沒有半分醉態。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