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停當,花無聲將船老大與夥計們點醒。
船老大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迷迷糊糊道:“怪了……我怎麼會突然睡著了呢?”
花無聲笑道:“船老大,歇過來了嗎?”
見霸海雙蛟也在場,船老大忙道:“好漢……該放我們與先生他們走了吧?”
霸海雙蛟笑道:“你們走不妨,可先生他們要留下!”
“啊?”船老大緊張道,“好漢,先生他們可是好人啊……你們可別……”
花無聲哈哈一笑,“船老大放心吧,兩位當家的不會難為我們的。”
船老大道:“可……可他們為何不讓你們走?”
花無聲打趣道:“是我們自己要留下的,船老大,實不相瞞,我們都入夥了,從此便在這沉沙島上落草為寇啦!”
“什麼?”船老大一驚,關切道,“先生……你可得思量仔細啊……你一個唸書人,怎麼也學他們做這種營生?”
霸海雙蛟笑罵道:“這船家老兒管得還挺寬,你在那裡囉裡叭唆的不肯走,是不是也想留下入夥呢?”
“不不不!”船老大慌道,“我們沒那能耐……我們這便走,這便走……”
見躉船上的小夥計們也嚇得夠嗆,霸海便不再揶揄,讓手下給他們裝了些酒肉、銀兩,又另派了船隻,送他們離島。
待躉船離開後,花無聲等人拿著藏經筒,又返回了那小廳。
握著那藏經筒後,鬼工劉唏噓不已。一來是自己的父親因這藏經筒而亡,二來是感喟這筒製造得果真是精妙無匹。
看鬼工劉久久不語,花無聲問道:“怎麼樣劉老爺子?有把握開啟這筒嗎?”
鬼工劉撫筒嘆道:“眼下還不好說……幾位請給老朽些時間,待老朽好好琢磨琢磨。”
香瓜道:“劉老爺子,這筒裡有機關,你可千萬別砸它呀!”
鬼工劉笑了笑,“這點老朽自然是理會的。”
劉佔川道:“都放心吧,咱們哥倆兒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爺爺開不了的鎖呢!”
劉佔海也道:“沒錯!那邊酒席應該也整治得差不多了,幾位不如移步聚義廳,先去吃著喝著啊!”
“理當如此!”鬼工劉道,“佔海、佔川,你倆兒替我把貴客招待好。”
霸海雙蛟問道:“怎麼爺爺,您老人家不過去嗎?”
“不了!”鬼工劉看了看手中的藏經筒,又向馮慎等人道,“老朽這便回房參研這開鎖的法子,幾位請自便,恕不能相陪了。”
五人客套了一番,便與霸海雙蛟到了聚義廳上,鬼工劉則懷抱藏經筒返至自己住處,閉起門來苦想冥思。
寨子裡酒菜現成,新剖的肥牛嫩羊,已吊在大鍋中煮得半熟。眼見著好酒好菜流水似的送上來,霸海雙蛟添杯分碗,向五人連連敬酒,嘍囉們也圍在下首吃喝,紛紛吆五喝六地划起拳來。一時間,聚義廳上觥籌交錯、盤碟相擊,群豪們歡聲笑語、逸興遄飛。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嘍囉都有些微醺。霸海雙蛟生性豪爽,又素來善飲,趁著酒酣耳熱,齊齊向花無聲道:“先生,咱們哥倆在拳腳功夫上鬧了笑話,打算在喝酒上找補回來。見先生酒量不錯,咱們不如比一比酒量?”
香瓜夾了塊牛肉,一邊嚼著一邊搖頭嘆道:“這倆不開眼的……要是比喝酒,不正好搔中了那臭窮酸的癢處嗎?”
一聽要拼酒,花無聲自然是來者不拒,樂得拍著桌子直叫:“快比快比!你倆再湊上八個酒量大的,我一個拼你們十個!”
霸海雙蛟怔了怔,立即哈哈大笑。“先生怕是有些醉了吧?咱們哥倆別的不敢說,喝酒可是從來沒碰上過敵手!更何況再加上八個……”
花無聲打著酒嗝兒道:“少廢話!我說十個就十個!不信咱們再打賭!”
霸海雙蛟尚未開口,嘍囉們已紛紛叫道:“別的不成,喝酒還能怕了你?怎麼個賭法?快說快說!”
花無聲抻了抻腰,懶洋洋道:“你們十個輪流喝,每喝一碗,我便也喝上一碗,若最後我趴下,自然是我輸。而你們之中,只要還有一個站著的,都算你們贏!”
嘍囉們嘆道:“乖乖,那這一圈下來,咱們這邊每人才一碗,他豈不是得喝上十碗?”
“我不信他能贏!別說是酒了,就算喝水他肚子裡也盛不下啊……”
花無聲朝周遭環視一眼,“怎麼樣?各位好漢酒仙,敢不敢賭啊?”
“怕你啊?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