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奔波,使得馮慎積勞積疲,縱然沉沉睡了一覺,亦覺倦意未消。可馮慎心事耿耿,待得天一放亮,便再也躺不住,趁著頓困稍解,用冷水激面後,又趕赴了肅親王府。
來到王府前,還沒等門房進去通稟,肅王竟急赤白臉地衝了出來。
馮慎一怔,急忙迎上。“王爺,您老這是?”
“你來的正好!”肅王道,“快幫著尋人!”
“尋人?”馮慎問道,“是誰不見了?”
肅王道:“還能有誰?伍連德啊!剛才侍女來報,說是房中不見了伍相公的身影。本王趕去一瞧,還真是那樣!眼下王府內外都找遍了,皆沒找到人,你說他能到哪裡去?”
“王爺別急,”馮慎道,“伍兄那隻形影不離的皮箱還在房裡嗎?”
肅王想了一會兒,道:“這倒沒在意……”
馮慎道:“那再去他房裡瞧瞧吧。”
“好,”肅王將頭一點,又折回府中。
來至昨晚伍連德留宿的廂房內,只見床榻收拾的十分整齊,而一條圓枕下,卻露出了一角書箋。
“王爺,你瞧!”馮慎將枕頭翻起,發現還有幾頁紙張,一併拾起,遞給肅王過目。
肅王接來,匆匆閱了一遍,又交與馮慎。“唉,這是伍連德的留書,你也看看吧。”
馮慎持箋讀完,這才知道了緣由。伍連德在信中言及,自己歷經摩崖寺之事,感懷頗巨。雖知坂本是咎由自取,可畢竟是多年老友,一時也無法釋懷。對於坂本,伍連德愛恨交加,思量了整宿,仍然是心如亂麻、無所適從。伍連德分得清善惡,卻忘不了與坂本的結交之義,自感無顏面對肅王、馮慎,故而不辭而別。信箋之後,還附上了化解虎烈拉的疫苗配方,囑託肅王轉呈專人儲存。
馮慎嘆道:“伍兄重義,卻遇到這種事……真是難為他了。”
“是啊,”肅王道,“不過這樣也好,這種刻骨銘心的歷練,對他今後定有裨益。放心吧,本王瞧他是塊好材料,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