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奶奶的,你這姓張的不講義氣,真是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喬五忿道:“他不要臉的地方多了!他姓張的若是真刀真槍地去火併,那倒也沒什麼。可他偏偏要使那下三濫的伎倆,打著招安的旗號,誆我們杜老大去新民府赴宴。因是結義兄弟,杜老大壓根兒就沒懷疑過他……唉,可憐我們杜老大剛到了宴席上,便被他暗派的殺手砍去了頭顱!”
“他奶奶的!”霸海雙蛟義憤填膺,“姓張的,咱哥倆生平最恨那種背信棄義的鳥人!說吧,你想怎麼死?”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倆知道個屁!”張作霖把桌子一拍,喝道,“他杜立三不仁,就別怪我張作霖不義!受招安的鬍子不少,為啥老子偏偏要殺他?還不是因為他吃裡扒外,去勾結洋人?!”
“放你孃的狗臭屁!”喬五火冒三丈,“整個東三省,誰不知我們杜老大的外號叫‘包打洋人’?”
張作霖冷笑道:“他叫‘包打洋人’是不假,可惜他只打俄國佬!”
喬五道:“那……那又怎麼樣?俄國佬不是洋人嗎?”
張作霖兩眼一瞪,“杜立三專門跟俄國佬作對的原因,那些無知百姓是不知道,可你喬五,難道也不清楚嗎?”
喬五有些吞吐起來:“杜老大他……他……”
霸海雙蛟急道:“他什麼?賊小子你怎麼結巴了?”
“他沒臉講,那我就替他說吧!”張作霖道,“杜立三打俄國人,其實是在給東洋鬼子賣命!日本人給他槍支、許他地盤,他便投靠小日本當漢奸!俄國人不是玩意兒,可那東洋人就是好東西了?當時老子勸過他多少回,可他就是不聽!媽了個巴子的!喬五你自己說,你們杜老大算不算勾結洋人?老子冤枉他了沒?!”
霸海雙蛟齊向喬五問道:“這姓張的說的是真的?”
喬五沒作聲,算是預設。
霸海雙蛟數落道:“你這賊小子還報個屁仇!與東洋人勾結的下賤胚子,咱哥倆撞見了也得宰了他!”
張作霖向霸海雙蛟一拱手,“還是這兩位好漢識大體!行了,反正現在都講清楚了,方才的事嘛,就當是場誤會,我與幾位算是不打不成交,只要把這喬五交在我手上,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馮慎道:“且不論孰是孰非,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在下雖然不才,卻想給二位當個‘和事佬’!”
張作霖看著馮慎,冷眼道:“怎麼個‘和’法,不妨說來聽聽。”
馮慎道:“依在下看來,喬五為舊主復仇,無非是出於義憤,沒失那丈夫行徑。所以請張統領高抬貴手,不要再去難為他;至於喬五嘛,則不得再向張統領行刺,你二人的宿仇舊恨,從此兩清……”
沒等馮慎說完,喬五已高喊起來:“血仇不共戴天!但凡我喬五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取那姓張的狗命!”
“幾位聽到了沒?”張作霖道,“不是我老張不給你們面子,是他喬五逼我太甚!好!既然如此,那我老張也半步不讓!哼哼,自古水火不相容、官匪不兩立!今日就算你們說下大天來,這喬五我也是非帶走不可!”
霸海雙蛟怒道:“姓張的,我馮老弟好言相勸,你當還真是跟你商量呢?再敢抖摟官威,咱哥倆送你去見閻王爺!”
張作霖道:“當我老張是嚇大的嗎?反正馬耳山那股綹子剿不了,我老張的腦袋也保不住了。早死晚死都一樣,媽了個巴子的!有種你們就弄死我!”
“那爺爺就成全你!”劉佔川掄起拳頭,狠狠砸向了張作霖。
鐵拳如缽,眼見便要砸中張作霖的太陽穴,馮慎手臂一揮,將劉佔川的拳頭生生帶偏。
這一拳雖然放空,可被拳風擦過,張作霖也覺腮幫子生疼。他心裡清楚,自己方才已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若挨實了劉佔川那一拳頭,他現今必是腦瓜迸裂、撲地而亡。想到這裡,張作霖不免有些後怕,只是強咬著牙,不使自己露怯。
劉佔川忿忿不平道:“馮老弟!你攔著我做什麼?”
“容小弟再問他幾句。”馮慎轉向張作霖道:“張統領,方才在下聽你的話中,似乎有難言之隱。”
張作霖嘆了口氣,道:“唉!豈止是難言之隱?於我老張,可謂是性命之憂啊!”
馮慎又問道:“是與剿匪有關?張統領不妨詳細說說。”
“那好吧……這通苦水,跟誰也是訴。”張作霖點了點頭,道,“在這奉天城八十里外,有個馬耳山。山上有股綹子,挑頭的叫什麼石敢當。最近見他們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