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使玄德公後來三分天下有其一。依皇上之見,那的盧到底是算兇馬呢,還是算義馬?”
“朕明白了!”光緒笑道,“既然馮兄弟不忌諱,又如此鍾情於它,想來也是天定的緣分。好,那這柄遏必隆刀,朕就賜予馮兄弟了,願馮兄弟今後仗此寶刀,建功立業、除暴安良,終成一代人傑!”
馮慎雙膝跪地,將遏必隆刀高舉。“謝吾主隆恩!微臣日後,定不負此刀,不負皇上賜刀之義!”
光緒忙攙道:“馮兄弟快請起來。”
馮慎起身後,仍喜不自勝,當即抽刀出鞘,虛空劈砍幾下,刀身一舞,瑞彩流光頓現,葉禾見刀氣縱橫,恐衝撞了光緒,直嚇得連連喝止。
經葉禾一喝,馮慎這才反應過來,慌忙運氣收刀。不想方一提氣,胸口竟湧上一股劇痛,“咣噹”一聲,寶刀脫手墜地。
光緒急詢道:“馮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馮慎捂胸喘息了一陣,才道:“八成是之前與葉姑娘過招時,受了點兒輕傷……皇上,方才微臣喜極無狀,請皇上不要怪罪……”
“還說這些做什麼?”光緒看看葉禾,埋怨道,“瞧你做的好事……”
葉禾悔愧無及,“都怪我當時出手莽撞了……馮章京,你別急著運氣,快快盤腿坐下,先將內息沉向丹田……”
馮慎依法施為,漸覺胸口痛楚稍減,復又調息半晌,這才慢慢站起。“好了,我已無什麼大礙……有勞皇上掛懷,也多謝葉姑娘指點了。”
“馮章京可千萬別謝我。”葉禾搖手道,“你為護我清白,我反施重手打傷了你,好生對你不起……哦對了,這幾天馮章京不可再與人動武,應順息養傷才是。”
馮慎點了點頭,方要說話,卻見密室牆上晶瑩閃爍,再定睛一看,原來是掛著件遍鑲珍珠的宮袍。
珠袍之側,還垂著一簾紗帳,破破舊舊的,與那華麗的珠袍一比,顯得格格不入。
馮慎一指珠袍,衝葉禾道,“這件珠袍,想來便是那夜崔公公所見的那件了。”
“是呀,”葉禾笑道,“怎麼,馮章京還想查我呀?”
“不敢,”馮慎道,“在下只是想理清前因後果,明日胡亂編套說辭,看看能不能將太后應付過去。”
“也是,”光緒道:“明日便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咱們得想一個萬全的辦法,好讓那老虔婆,別去難為馮兄弟!”
馮慎道:“多謝皇上體恤!”
光緒走上前,摸了摸袍、帳,悵然道:“唉,這密室裡氣悶得緊,咱們有什麼話,就到外頭去再說吧!”
第七章 太阿倒持
光緒說完,不再發一言,默然出了密室。馮慎與葉禾見狀,也隨後跟出。
回到房間裡,光緒與馮慎落座,葉禾將衣櫥收拾回原樣後,便來到二人面前。
見光緒猶在怔怔出神兒,馮慎低聲問葉禾道:“葉姑娘,皇上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葉禾嘆道:“皇上又在睹物思人了……密室的珠袍、舊帳皆是珍妃娘娘生前用過的,特別是那簾舊帳子,那是娘娘在東北三所的冷宮時掛過的……每每皇上見了它,就想起了娘娘所遭的罪,都很會心疼的……”
又過了半晌,光緒這才回過神兒來。“哦,你們兩個也別光愣著了,葉禾,你將整件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訴馮兄弟吧。”
“是。”葉禾點點頭,自語道,“要從何處說起呢?”
馮慎想了想,道,“葉姑娘不如先說說,你那身好武藝是如何習得的吧。”
“也好。”葉禾道:“不過說這事前,我得跟馮章京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馮慎道:“在下願聞其詳。”
葉禾繼續道:“我其實並不姓葉,入宮之前,我叫作寇連葉……我有個哥哥,叫寇連材,他原來當過慈禧那惡婆子的梳頭太監,後來被派去監視皇上……”
“監視皇上?”馮慎問道,“那之後如何?”
葉禾又道:“馮章京,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家境原本殷實,我哥哥從小受爹爹教導,生性耿直,也粗通文墨。他十七歲那年,家裡給他討了媳婦,之後還有了三個孩子。豈料天有不測風雲,後來我爹爹得罪了財主,那財主勾結官府,竟把我家的田地全部霸去。爹爹悲憤難言,含恨而死,只留下我娘和我們這些孩子……為了一家人生計,我哥哥冒險自宮,來到皇城裡當起了太監。再後來受到惡婆子看重,便有了監視皇上的事……可我哥哥與皇上接觸的日子一久,感覺皇上是位有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