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唸到一個恕字?還有川島先生說是‘相逼’,在下可有些不大明白!究竟是指逼你呢還是逼這夥浪人?這口氣,聽著倒像是一夥!”
“血口噴人!”川島已覺失言,惱羞成怒道,“誰與他們是一夥!?我的意思是說,王爺豁略大量,或許能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哈哈哈”,肅王仰天笑罷,目光一寒。“風外賢弟,這番你卻猜錯了!本王今天,偏要小肚雞腸!來啊,把這夥浪人統統押回京城,鞫審之後,一律梟首棄市,以告亡靈!”
話音一落,官軍便擁上前抓人。眾忍拼命掙扎,齊朝著肅王竭聲大叫。
“且慢!”肅王瞧著不對,問道,“他們鬼叫什麼?”
川島剛想轉譯,肅王卻把臉扭向伍連德。“你來告訴本王。”
伍連德見問,便道:“他們說……就算要死,也不死在支那人手中……”
“他孃的!想痛快點死都沒那麼便宜,非教這夥惡賊零碎受苦!”魯班頭氣極,沒口子大罵。其餘兵士按劍旁觀,面上也皆有怒色。
肅王擺擺手,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死囚臨刑前還得喂頓酒肉呢。這樣吧風外弟,本王就賣你個面子!”
川島還當肅王要通融,心下又驚又喜:“王爺之意,是把他們交給我等處治?”
“不錯,就交給你了!”肅王道,“這夥浪人不願受我大清刑罰,那是再好沒有!殺他們這般禽獸不如的東西,本王還嫌汙了雙手!風外賢弟,恰好你們駐屯軍在,由你們就地行刑,不也正好滿足了他們的心願嗎?”
“就地?”川島心中一寒,“王爺是說……要我們當場殺人?”
“是啊,”肅王道,“你當本王會讓他們豎著出寺?風外賢弟,這是本王最後的讓步。將他們正法後,剩下的事,本王便不再追究了!”
“王爺,”馮慎急道,“惡徒還未加審問……”
“不必說了,”肅王道,“本王自有打算。”
其實肅王明白,這夥浪人背後,肯定另有主使。可擔心再審下去牽連大眾,易釀成邦交劇變。而逼著東洋人自己出手,就算追查盤道起來,也賴不到朝廷頭上。只是當著川島面上,這層念頭不便與馮慎明說。
見川島怔立不動,肅王又催促道:“風外賢弟遲遲不決,難道是不忍下手嗎?”
川島把心一橫,“王爺有命,不敢不遵,我這便著手安排!”
待走回本隊,川島將肅王之意轉述給諸倭。菅原面上一擰,險些當場發作。
“不可魯莽!”川島小聲喝道,“現在與清軍衝突,無疑是以卵擊石!”
菅原強忍道:“那……那怎麼辦?”
“我去跟坂本他們談談吧……”川島長嘆一聲,朝圍守眾忍的清兵走去。“請幾位兄弟暫避一旁,我有話要對這夥浪人說!”
兵丁齊望肅王,見他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才四下散開。
川島壓低嗓音,哽咽道:“坂本博士、諸位兄弟……川島無能,此番怕是救你們不成了……”
坂本慘然笑笑,“川島君不必自責,我們本就有殉國的打算了。”
川島道:“諸君捨身取義,川島定會如實上奏軍部,天皇念及你們的忠勇,必會追諡你們為武士!”
“武士”的資格,在東洋可謂殊榮。諸忍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都顫聲問道:“川島君,那我等能以……能以‘切腹’赴義嗎?”
“當然可以”,川島正色道,“武士們,帝國以你們為傲!”
見諸忍神情怪異,魯班頭捅了捅伍連德。“哎老伍,他們在說什麼?瞧著模樣不對啊,別是想耍花招吧?”
伍連德搖頭道:“離得太遠,我也聽不清楚……”
魯班頭還欲問,川島已沉著臉返了回來。
“王爺,都安排妥了!”
“好,”肅王道,“那就別耽擱了,讓他們早死早託生!”
“然而盜亦有道”,川島央道,“請王爺允准,依照我們東洋的風俗,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成!”肅王道,“本王只要他們留下腦袋,其他的隨便就是!”
聽肅王應下,川島立馬派人去購備所需。一隊清兵相隨下山,明著是幫協,暗裡實則監視。
一行人此去用時甚久,直過了兩個時辰,這才回寺。見日本人搬著些白綾、素色衣物等,肅王問那押護小校道:“他們去哪裡置來那怪里怪氣的喪服?”
小校道:“回王爺,東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