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笑道:“怎麼著查爺?衙門裡又出人命案子了?”
“馮少爺總愛說笑!”那查仵作擺了擺手,道,“咱這四九城可是天子腳下,哪能見天的就鬧了兇案?查某這次過來,另有要事相商。”
“得了吧查爺!”馮慎笑道,“別這麼一本正經,是不是到這兒蹭飯來了?得!剛好早上的豆汁、焦圈都富餘,一會兒我讓常媽給你端來?”
聽得此話,就連邊上的馮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反是那查仵作習以為常,不慍不惱。
“馮少爺,您甭拿話兒寒磣查某,”查仵作咧嘴笑笑,“今個兒來找您,真有要事!”
“哦?”見查仵作不似玩笑,馮慎也正經起來,“查爺,究竟何事?”
“府尹大人那邊發的話,”查仵作道,“想請馮少爺過府一敘。”
馮慎眉頭一蹙:“府尹大人找我?”
“可說是呢,”查仵作笑道,“走吧馮少爺,轎子都在外頭候著呢!”
聽是府尹傳喚,馮慎自不敢怠慢,換了身行頭,便隨著查仵作出了門。
來到門口,早有兩乘小轎等在外頭。馮慎與查仵作剛鑽進轎中,幾個轎伕便抬了轎杆,邁著大步,晃晃悠悠地朝著大路上走去。
一路上,馮慎也沒多問,只是仰坐在轎裡,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轎子落了,馮慎撩簾出來後,發現自己正在一所宅子面前。
“馮少爺,”這會兒,查仵作也鑽了出來,見馮慎還在門口立著,便趕來說道,“進去吧,大人在裡面等著呢。”
“查爺,你得先給我透個實底,”馮慎道,“府尹大人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好事!好事!”查仵作笑著,將馮慎推進了門裡,“進去便知分曉!”
二人剛進院,府尹便從廳裡迎了出來。
馮慎一看,趕緊請安:“晚輩見過大人!”
府尹幾步上來,將馮慎一扶:“這裡不是府衙,無須多禮。令尊與老夫交往頗深,咱二人以伯侄相稱便可!”
“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斗膽高攀了大人這門親吧。”馮慎又是一揖,展顏笑道。
“哈哈哈……”府尹爽朗一笑,道,“好一個乖巧的馮賢侄。好了,咱們入廳說話。”
說完,府尹便引著馮慎和查仵作進了屋,分賓主落座。
待家童上來獻畢茶後,馮慎又向府尹問道:“世伯百忙之中喚小侄過來,有何要事囑咐?”
府尹端起蓋碗,呷了口熱茶:“既然馮賢侄問起,老夫就不繞彎子了。”
馮慎拱手道:“世伯請講。”
府尹道:“老夫見賢侄文修武備,便有心保舉,讓賢侄來順天府任‘經歷’一職,不知意下如何?”
“世伯謬讚了,”聽得此言,馮慎慌忙起身,“小侄何德何能敢擔此重任呀?還望世伯三思!”
“馮少爺,這關口上,您倒是謙虛起來了?”還沒等府尹說話,那查仵作便接言道,“提起刑席馮老爺子的威名,順天府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馮少爺自幼跟著馮老爺子研習那刑名之學,光是耳濡目染,就強於我們這幹公人數倍!”
“查爺取笑了,”馮慎苦笑道,“那些皆是先父的本事,我卻只學了些皮毛……並且,那驗案辨屍諸事,有查爺去打理。我若再摻手,不成了喧賓奪主了嗎?”
“瞧馮少爺說的!”查仵作又道,“老話說得好:虛席以待、擇賢任之!再者說了,經歷一職,又不比仵作。那些個剖屍檢體等腌臢事,自有我等著理,實在是遇上不明之處,才敢勞煩馮少爺出馬。平日裡,馮少爺只需幫襯著大人,替府衙裡出個謀、劃個策即可。還有,馮少爺身懷絕技,若有歹人鬧堂,也方便制止……”
“恰是此理!”府尹頷首道,“昨日若不是賢侄出手,老夫在公堂上早遭了不測。依老夫看來,那‘經歷’一職,賢侄是當仁不讓啊。老夫求才若渴,然賢侄卻一味推讓,莫非是嫌順天府衙水淺,容不得賢侄這條龍魚嗎?”
“世伯言重了,小侄萬無此意。”馮慎趕緊躬身道,“蒙世伯垂青,小侄誠惶誠恐。然小侄不肖,生性頑劣,自幼散漫慣了,怕一個約束不住,壞了衙門規矩。”
“這倒不妨,”府尹微微一笑,道,“賢侄有如此大才,自然不必循拘那般繁文縟節,若有案時,就輔佐老夫協查;若無事時,則悉聽尊便!”
查仵作見狀,在一旁幫腔道:“大人都講到這個份兒上了,馮少爺您就痛快應了吧!”
“也罷,”沉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