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回答,甚至他還反問拈花一句:“要不要一起去?我請你,給你包一座畫舫。”
“本座不是尋花問柳之人。”拈花總算沒忘記自家娘子就在不遠處:“人間紅顏嬌豔一季,煙花事、虛度光陰,不如修行、不如修行啊。”
疤面青衣笑了:“就因只一季嬌豔,才須得珍惜光陰,與爾等耽擱不起、划不來划不來!船上有佳人,烹茶煮酒等我回去。”
赤目一貫的火爆脾氣,聽得疤面青衣言中之意,殺滅離山劍宗還不如回去陪女子喝酒來得划算,面色頓時陰沉下來,腳踏童棺緩緩飛起,手中長劍遙指前方:“狂妄之輩,小覷離山,本座這便。。。本座便等你百年,回去好生修煉吧!”
不與渾人計較,笑聲中疤面青衣轉身欲走,但拈花話多,還在嘮叨前題:“等你那人好看不?你喜歡不?”
“好看,有些喜歡。”隨說話,疤面青衣的身形漸漸透明,眨眨眼消失不見,回他的溫柔鄉去了。
海靈依依邁步上前,拉夫君的手,面上神情啼笑皆非:“這個青衣醜漢委實古怪,莫不是腦中生瘤、影響思智了麼?”雖有一道疤痕化面,但青衣人長得絕不算醜,至少比拈花強的多了。
拈花一哂:“娘子出身西海,不解中土人物心思,他所想另有其事。。。蘇鏘鏘,你以為如何?”
拈花知道不對勁但照樣想不通,無妨,蘇景來答。到底是同生共長,蘇景不會在‘嫂子’面前拆‘三哥’的臺,稍作琢磨後說道:“有所為有所不為吧。。。大陣鬥邪魔時他看得仔細,當是有所領悟,百年後再回來必定修為大漲。。。。。。若有實力光明正大斬滅離山,自是遠勝趁人之危為天下不恥。”
說著,他轉回頭望向瀋河:“此人亦為邪修,不知為何與我離山頗大仇恨,掌門需得小心提防。”
自從天上那鏡子碎了,掌門人無需再維持風儀,早都一屁股跌坐地上喘粗氣去了,聞言點頭:“謹遵師叔教誨。”
觀巔頂一戰,有所獲,由此生出百年後一劍挑離山的信心?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疤面青衣本就是絕頂之人,未必做不出這等癲狂事,但無論怎樣說那也都是百年後的事情,此刻實在不必細想了。自從‘劍出離山’四字傳遍天下,不知多少修家曾來門宗挑戰,當年天魔宗蚩秀便是一例,離山弟子早都見怪不怪,他要來攔不住,等他就是。
千江水月發動前,田上曾隔空接引數十淫邪修家,全都是不成氣候的小角色,邪魔陷入大陣時,這些邪修全都三尸砍瓜切菜般收拾乾淨了。疤面青衣走後,離山才算真正安穩下來,蘇景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候補大判顧小君走到蘇景面前:“蘇大。。。蘇先生,這本冊子你看。。。。。。”
《誅殺冊》正被她託在手中,田上毀不掉此物、與大陣相鬥時將其隨手扔掉,被顧小君撿了回來。不過蘇景的鬼袍莫名消失,他的大判身份皆因袍子而來,現在還有沒有資格再看這本名冊尚未可知。
蘇景想都不想,說一聲‘多謝’接過誅殺冊,直接翻開最後一頁,‘田上’兩字鬼古篆躍然紙上,等片刻,硃砂筆跡橫劃而過,邪魔伏誅,一筆勾銷!
從蘇景到三尸各個心頭髮熱,忍不住地左顧右盼,一本冊子的最後一頁,頂頂要緊的重犯被殺滅,閻羅的賞賜豈會差勁?
一息過後《誅殺冊》無風自動,緩緩懸浮而起,隨即一團火光自書上燃起,頃刻將其燒了個乾淨,內中罪犯都已伏法這本誅殺冊也就沒了存在意義。冊子暗藏神奇,此刻燃燒起來升騰的煙霧為燦燦黃金顏色,煞是好看。
三尸見狀齊齊‘哎喲’一聲,賞賜還未到冊子就先燒沒了,赤目雙眼紅得嚇人:“這是要賴賬麼?”
話音未落,懸浮半空那團燒書金光中忽然走出來一個人,聲音帶笑:“請放心,閻羅不賴帳。”
人自金光中走出,但從相貌到身形再到衣著,仍就籠罩於金光內。蘇景修煉的金烏神目如何?也只能勉強看清對方是個‘人形輪廓’,其他一切細節皆不可辨。
蘇景身旁顧小君乍見人形,‘啊’地一聲低呼,立刻俯身拜倒在地。就在她雙膝著地一瞬,離山前空氣中猛地冒起團團黑風!
黑風滾蕩,甫一現身便告散去,留在地面上的。。。熟人不少:星月大判尤朗崢,候補一品花青花,這幾年才調往總衙的段旺旺、大判身邊近差小鬼應無翅、孔方窮。。。。。。封天都陰陽司總衙內要緊人物,不顧身上重傷全部趕到。
無一例外,眾多高官大差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