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持千鈞重錘打蚊子……十一歲時,貧道還在挑水砍柴,勉強認得清二三千文字,直到了十四歲,方才……”
他陡然面色一變,怒道:“什麼意思?你莫非讓我去教那小娃娃?”
玄觀道君滿面堆笑,呵呵笑道:“道友高才,果是如此!”
“你!”西河道君只氣得鬚眉皆張,恨不得拔劍出來砍將過去,氣哼哼的說,“貧道也算是一派之主,怎生去當這西席先生?此言大大不妥!”
“道友莫惱,道友莫惱。”玄觀道君笑哈哈的說,“其實也務須花費多少力氣,只需引導皇次孫親近道門、略通玄道、明天人之法,足矣!待其繼位之後,我玄門這兩代傳道,便是一片坦途!”
西河道君險些氣炸了肺,怒道:“你還敢說只要月餘之功,卻又來說什麼明天人之法?大道無形無相,天人合一乃是至高之理,貧道窮盡畢生之力也不敢說見心明性,你倒是大言不慚……咦?”
他低頭細細思索,神色漸漸舒緩下來,見到他的神情,玄觀道君察言觀色,笑道:“此事不難罷?”
西河道君冷哼了一聲,原本不打算理會。想了一想,又哼道:“姬喜要見蕭掌教,此事且看你如何收場。”袍袖一揮,徑直飄然去了。
看著西河道君的背影,玄觀道君失笑道:“小氣!你這五行雷霆之道,最是容易引起孩童興趣,若非如此,貧道又豈會低聲下氣?也罷也罷,西河道友一向性情剛毅,這般作態,也是難為他了。”
塵埃落定,蕭千離吩咐柳隨風等人過來,將重傷的李承淵、程君二人放進馬車,清虛道君笑道:“且去玄觀道兄那裡落足罷!咱們許久未見,正要把酒言歡。”
蕭千離點了點頭,道:“只是本門開山大典在即,蕭某卻是不能多待。今日且叨擾白雲觀一番!”
陸塵子呵呵笑道:“咱們也知道四月十四乃是呂祖誕辰,原想前去觀禮,大夥兒也熱鬧一番,只是想到今年重陽橫豎便要再行相見,因此便罷了——”
“重陽?”蕭千離神情微微一窒,喃喃道,“又是重陽大典了啊……”
六年前,初出茅廬的蕭千離得到玄觀道君的傳信,邀約共上峨眉,參與道門重陽大典。純陽宮也因此橫空出世,如今一轉眼已是六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純陽宮也從一個不知名的邊陲小派,一躍成為當今武林中熾手可熱的重要勢力。
恍惚之間,卻見玄觀道君清健如昔,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洞玄道袍,手持一柄雪銀拂塵,在清風中飄然而來。一如六年前那般稽首行禮,溫和的笑道:“見過道友!”
蕭千離從回憶中驚醒,還禮笑道:“許久不見,道兄依然面色紅潤,可見養氣功夫又有所長進,可喜可賀!”
清虛、陸塵等人知道二人有話要說,當下紛紛告辭,先行去了白雲觀。又有年輕道人上前,與柳隨風等人護送著馬車離開。蕭千離轉頭叮囑吩咐幾句,這才與玄觀道君再次見禮,寒暄幾句,並肩緩緩而行,群道也各自散去。
二人先是閒聊些近況,這幾年來,玄觀道君為天下道門計,著實犧牲巨大,一位世外高人,卻每日周旋朝堂政客之間,蕭千離也對其敬仰有加。直至玄觀道君拐彎抹角的提出姬喜要見蕭千離,蕭千離這才臉色一變。
玄觀道君還以為蕭千離心中不愉,剛要勸說,卻聽蕭千離笑道:“那皇帝要見我?何不尋一僻靜之處,命其白龍魚服前來?”
朝堂、江湖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尤其是這等武學大宗師,更是順應天地大道,行事隨心所欲。言辭中哪裡有許多忌諱?因此聽得蕭千離言道“命其前來”,玄觀道君倒也不以為意,聞言喜道:“道友願意見姬喜?”
蕭千離含笑點頭,說道:“道兄為玄門做了這許多大事,為道門今後的傳教之路做足了鋪墊,不知是何等的嘔心瀝血,蕭某豈有坐視旁觀之理?那皇帝想要見我,無非是長壽、朝政、民生、宗教,最多加上外寇諸事而已,莫非他還會與我交流武學之道不成?”
玄觀道君不由得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不已。
第六百六十六章 意外的南斗第二星
蕭千離在白雲觀停留三日,到了第三日之上,見李承淵與程君傷勢未愈,行走卻已無礙,便帶著弟子們告辭啟程,與眾人長禮拜別。
這三日間,他果然被玄觀道君安排見了微服出巡的姬喜一次,二人在密室中詳談許久,到底蕭千離也算是來自資訊大爆炸的後世,天文地理人文異域風情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即便是一知半解,在這個世界卻算是石破天驚,